林虞敢怒不敢言,乖乖地坐在原地,任由陸憫折騰。陸憫興致很高,伸手拿起雕花盒子裏的螺子黛給林虞瞄眉。
這個小姑娘可真漂亮呀,眉若遠山,眼若秋水,粉色的櫻唇如春日裏最嬌妍的花,花朵瑩潤飽滿,也不知味道怎麼樣?陸憫眸光一閃,低下頭就噙住了林虞的唇。
林虞驚得睜大眼睛,大約是因為和陸憫臉貼著臉,離的太近,她什麼都看不清了,隻能看到他眉心那顆妖冶的紅痣。
須臾功夫,陸憫就從林虞的櫻唇上挪開,他伸出舌頭,舔了一下薄唇,意猶未盡道:“味道很好。”
林虞實在是坐不住了,她站起身,迅速爬到床上,將自己蒙到被子裏麵,悶悶不言。陸憫輕笑一聲,湊到床邊,隔著被子將林虞摟在懷裏,認真問道:“你不喜歡?”
他的語氣很誠摯,像是在認真請教夫子問題的學生一樣。林虞下意識想要點頭,但仔細回想剛才的情景,大腦一片空白,隻記得那一顆鮮紅妖冶的紅痣了。
她絞著手指誠實道:“我剛才太緊張,沒覺察到那樣是什麼滋味,喜歡或者不喜歡也就無從說起了。”
陸憫又笑了兩聲,將蒙在林虞腦袋上的被子扯開,柔聲道:“忘了也沒關係,我帶你溫習一下。”說完俯下身,再次噙住林虞的唇。
炙熱的舌攜裹著柏子的清冽甘甜在她口中攻城掠地,那炙熱是靈活的,衝滿侵略性的,一點點將她的理智打散,最後滿身滿心都隻能感覺到口中的炙熱,旁的都渙散開了。
這時陸憫低沉的聲音從林虞耳邊響起:“乖,別愣著,要吸氣!”
林虞渙散的神思這才聚攏回來,她睜著水盈盈的大眼睛,急促地呼吸了幾下,胸口上下起伏,一片波瀾壯闊!原本白皙的鵝蛋臉,此時染上了一層媚色,白中透粉,柔美誘人!
陸憫噙著笑打量林虞,從她的反應就知道她是喜歡的,小姑娘年紀不大,倒是很上道。他心中歡喜,又湊過去吻了一會兒才做罷!
林虞早已羞的無地自容,轉過身頭朝裏側不搭理陸憫了。陸憫倒也沒有再多做糾纏,躺到她身側,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出嫁女不好在娘家過夜,睡過午覺林虞就攙著陸憫出了屋門,屋門外擺滿著幾十口紅漆箱子,這都是朱氏給林虞準備的嫁妝。嫁妝豐厚,朱氏理了好多天才理清。
林歲在箱子之間跑來跑去跟下人捉迷藏,看到林虞出來,樂嗬嗬湊到她身邊,奶聲奶氣道:“姑姑,你喜歡這些東西嗎?母親說你帶著厚厚的嫁妝到姑父家,就沒有人敢欺負你了。”
林虞點點頭,溫聲道:“喜歡,喜歡的緊!”她彎腰捏了捏林歲的鼻子,林歲圓溜溜的眼睛目不轉睛地看著她,而後道:“姑姑的眉毛跟以前不一樣了。”
林虞這才想起自己被陸憫折騰過的眉毛,她趕緊抬手擋住,匆匆回了臥房。
光亮的鏡子照出林虞姣好的麵容,眸色盈盈,眉如遠山,黛色勾勒的眉毛溫柔不失嫵媚,微微揚起的眉尾讓林虞清麗的麵容更加柔美。
林虞抿唇輕笑,沒想到陸憫倒是生了一雙巧手。這時陸憫白皙精致的麵容出現在銅鏡中,他勾起嘴角悠悠問道:“怎麼樣,對你夫君修的眉毛可還滿意?”
林虞在鏡子裏瞄了他一眼,抿緊了唇不說話。陸憫也不在意,自說自話道:“等我有興致了,再幫你修別的地方。”
林虞抬手護在發髻上麵,緊張道:“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不能剪我的頭發。”
陸憫握住林虞放在腦袋上的素手,輕輕親了一口,意味深長道:“你放心,夫君不會修你的頭發,隻會修別的地方。”
林虞不知道陸憫想修哪裏,但可以肯定他沒安好心,她瞪大眼睛狠狠卍了他一眼,而後跑出屋子和林歲捉迷藏去了。
傍晚時分,林虞帶著仆從和嫁妝進了候府,王雲瀟看著進進出出的馬車,心裏嫉恨不已。她的嫁妝和林虞不相上下,下人卻隻帶了一房。
女子出嫁都願意多帶一些陪房,一來使喚自己人方便,二來陪房和自己一條心,可以幫自己掌握房中大權。再者隻要防範得當,那些心比天高的妖豔賤貨就近不了爺兒們的身。
王雲瀟起初是想多帶一些陪房的,可惜六爺不同意,她隻得作罷。她嫁過來這一年,有好幾個丫鬟爬上了六爺的床,院內若是自己人多一些,這些丫鬟也不至於如此大膽。
王雲瀟恨恨地看了一眼遠去的林虞,緊緊地攥住了拳頭。以前林虞踩在她頭上也就算了,可現在林家都沒落了,林虞還是比她過的好,憑什麼林虞可以將整個淩園的下人都換成林府的仆婦,她卻不可以?
王雲瀟暼了一眼身邊的丫鬟,吩咐道:“去把表少爺丟在園子裏的那方帕子拿過來。”那帕子乍一看沒什麼特別的,上麵隻繡著一隻淺色的蜻蜓,但蜻蜓下麵卻別有洞天,繡著一個小小的“虞”字。
王雲瀟獰笑一聲,她倒要看看陰鷙冷漠的陸憫,看到自己妻子送給旁人的信物,會是什麼反應,還會不會放心大膽的讓她把持淩園。
林虞今日胃口不錯,吃了滿滿一大碗米飯,剛放下飯碗,就看到王雲瀟身穿大紅色織金褙子信步而來,她彎腰向林虞和陸憫行了禮,然後在丫鬟的攙扶下坐在了下首的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