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們得想辦法出去了。”杜月笙收拾完蜈蚣,看著手裏的蠟燭,那蠟燭隻剩下很短的一節。
吳誌遠從思索中回過神來,找到刀鞘,將血刀收好,兩人又將滿地的金銀珠寶包好,吳誌遠腳踩著杜月笙的肩膀,爬出盜洞,又用洞口的鐵鍬將杜月笙拉了上來。
回到破廟時,已經到了晌午時分,盜回來的冥器已經將二人的口袋布兜等所有能裝東西的地方全部塞得鼓鼓的,兩人累得氣喘籲籲。吳誌遠前腳剛踏進廟門,突然感到一陣眩暈,站立不穩,竟一頭栽倒在地,身上的冥器掉在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杜月笙走在前麵,聞聲回頭一看,連忙上前扶起吳誌遠。隻見吳誌遠臉色發青,渾身不停的打著哆嗦,連牙齒也不停的打著顫,好像很冷一般。
“大哥,大哥,你怎麼了?”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把杜月笙嚇了一跳,慌忙試了試吳誌遠的額頭,竟出奇的冰冷。
“糟了,可能是受了風寒。”杜月笙心想。自己也曾經有過幾次這樣的症狀,猛然間全身發冷,冷勁過去了,接踵而至的就是發高燒,所以得趕緊準備退燒藥才行。西藥見效快,但價格極其昂貴,好在自己兜裏還有一塊大洋。杜月笙把吳誌遠靠在牆邊躺下,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他身上,匆匆忙忙的進了城。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吳誌遠隻覺得身體漸漸回暖,雖然還是感覺冰涼,但較先前已經好了許多。思緒漂移,開始胡思亂想,猛地想起張擇方曾傳授他采日精月華功的功法,並且還叮囑他要勤加練習,自己離家之後居無定所,早就將這件事置諸腦後,莫非是那次還魂留下的後遺症?
思量至此,吳誌遠強打精神爬起身來,盤膝而坐,心念口訣,吐納之下,隻覺呼吸逐漸順暢,體溫不斷回升,一道氣在體內遊走,最終歸於丹田氣海。
吳誌遠曾在張擇方的親身指導下練過這門功法,所以在此運用起來自然駕輕就熟。不到片刻,便覺得神清氣爽,先前的渾身陰冷之感蕩然無存。
看來這采日精月華功真的有一定的功效,吳誌遠心裏不禁感激起張擇方來,同時心裏更加堅定了學茅山法術的信念。
杜月笙跑遍了青島城才找到一家西藥店,買了藥便急匆匆的趕了回來,一踏進廟門竟看見吳誌遠精神抖擻,毫無發燒的跡象,頓時一臉錯愕。
見吳誌遠無恙,杜月笙便將盜回來的寶貝在地上一攤,好大的一堆,二人感覺此行盡管凶險,但是真的值了。
“一會兒我們再回去一趟,把棺槨裏剩下的都收回來。我們吃了這麼多苦頭,差點死在裏麵,現在道路都已經鋪平了,如果不全部拿回來,隻會便宜了那些後去的盜墓賊。” 杜月笙手裏分揀著攤在地上的珠寶。
吳誌遠想起兩人在墓室內經曆的一幕幕驚險片段,覺得杜月笙的話很有道理,於是二人去集市上買了一個**袋,也顧不得休息,直接去墓室將剩餘的金銀珠寶席卷一空。
再次返回破廟時已經到了晚上,二人燃起火堆,將所有的金銀珠寶分成大小相同的兩堆,吳誌遠和杜月笙每人一堆。
吳誌遠看著麵前的這一堆寶貝,心中的感覺極為複雜。這財富來之不易,是他和杜月笙拚了命才得到的,可是這財富又有點不太幹淨,畢竟這是盜墓所得,終究見不得光,花起來心裏也不踏實。另外他又想起自己的父母,如果把這對寶貝換成大洋,估計夠他們一輩子吃喝的。
想到這裏,吳誌遠歎了口氣,正要將自己的這一份裝起來,卻看見杜月笙又將屬於他自己的那一份分成了兩個相等的小份。
“大哥,這一堆也給你。”杜月笙將其中一份推到吳誌遠麵前。
“月笙,這……這是什麼意思?”吳誌遠感到疑惑,這是兄弟二人一起拚命得來的,兩人平分最是公平不過了,可杜月笙又從他自己那一份裏拿出一半,他心裏到底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