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穿越(二)(1 / 2)

大如團扇的夜明珠被擺放在石柱上,代替燈盞去照耀整個龍宮。細小如雨滴的珍珠不計其數,更是隨處可見。雕梁畫棟,精致恢弘不輸人間皇宮。綺麗華貴,堪稱一絕。琉璃水晶鋪成在地,光潔的地板上隱約倒映著人影。

珊瑚成堆,作為盆栽一樣的存在。稀有古董裝飾了龍宮,倒影斑駁,歲月的痕跡殘留,那些古董上麵的小缺口不言不語,卻道出了滿腹的委屈。能工巧匠打造的寶劍或是沉落海底,或是獻祭與大海,上麵的鐵鏽尚且殘留著不屈不撓而想發揮餘熱的意誌。

花流鶯一邊感歎龍宮的奢靡,一邊往出走。

“大膽人類,居然敢闖入龍宮!你叫什麼名字?”白袍小將攔住她的去路,□□的利劍說話間就已經架在她的脖子上,大有“坦白不從寬”之意。

花流鶯看了看架在脖子間的利劍,又看了看白袍小將,“花流鶯。”

白袍小將見她手無寸鐵,便也放下戒備心,收起劍。

“區區人類,闖入龍宮,所謂何事?”

花流鶯攤攤手,一臉坦然,“意外來此,想救一人,可否讓我與龍王見一麵?”

白袍小將大手一揮,豪氣地在前方引路。大步流星,直抵龍宮中殿。一路上遇到過障礙,都被白袍小將一句“長劍保衛家園,而非欺負弱小”給擋了回去。花流鶯跟在後麵,頗為感激。

大紅色的門後,就是龍王的寢殿。

白袍小將給予她一個鼓勵的眼神後,她推開了那扇門,徐徐走進去。

空曠的寢殿中,一麵繡著牡丹花的屏風格外顯眼。尚未下完的棋盤靜謐無聲,擺放在寢殿的左側。淡藍色的帷幔輕輕浮動。有了鮫珠的庇佑,花流鶯在海中行動與在陸地上一樣,既不會缺氧,也不會漂浮起來。

當她靜觀棋局時,屏風後傳來輕微的咳嗽聲。她這才注意到異動。

屏風後,側躺著一紫衣男子。華冠之上鑲嵌著碩大的珍珠,眉眼間充斥威嚴儀態,臉上的蒼白來源於天生的孱弱病態,饒是他這般瘦弱,依然有著帝王的凜然正氣。俊則俊矣,要是康健方才是十全十美了。許是聽到響動,他注意到生人進入。

“在下花流鶯,求金鱗鑰匙一用。”

“好。咳咳咳——”

他過分的豪爽,輪到花流鶯震驚。

花流鶯錯愕,一時間積攢的滿腹話語堵在咽喉中。本以為是曆經挫折,不成想龍王是如此的爽快。

“如此,多謝。”

“咳咳咳——你可知道我是誰?”

“龍王?”

“我是敖寬。”

花流鶯:貌似沒有區別。

“咳咳咳咳咳————”

花流鶯就盯著他看,龍王咳嗽從未停止,直到金鱗鑰匙取出仍舊是在咳嗽。

金鱗鑰匙閃閃發光,小小的,半個巴掌大。龍王手中拿著金鱗鑰匙,躺在軟塌上,“你可否過來些,讓我仔細瞧瞧你。”

花流鶯見他都取出金鱗鑰匙,也不好推辭,上前幾步。

龍王的咳嗽加劇,似乎有咳血的趨勢。然而,他笑著雙手奉上金鱗鑰匙。就在花流鶯接住金鱗鑰匙的一刹那,龍王虛弱倒下。花流鶯手疾眼快,接住金鱗鑰匙的同時,抱住了龍王。

她是小心得不能再小心,輕輕地扶著龍王躺好,順便坐在臥榻邊上。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你我素不相識,為什麼肯交出金鱗鑰匙?”

“因為你像極了一位故人。”

說罷,龍王咳嗽半晌,停住,一歪頭枕著她的肩膀,就好像相識了許久的老友。

“婉兒是乍暖還春的晴日,初見便照亮了我的心。我曾經許諾過她,隻娶她為妻。可惜,造化弄人,那年東海有難,將我召喚回來。等我再次回到人間的時候,婉兒已經——咳咳咳——我們終究是錯過了。”

“你和婉兒長得是一模一樣。要是我的婉兒還活著,那該多好啊。”

花流鶯收起金鱗鑰匙,發出疑問:“東海有難,你為什麼不帶上婉兒一起?”

龍王歎息道:“鮫人難覓,鮫珠更是難得。哪裏是說得到就得到的。我原以為幾日便能平亂,奈何曆經數月。等我重新去找婉兒的時候,為時已晚。”

花流鶯的手探向脖子間的鮫珠,心中五味雜陳。所以龍王將金鱗鑰匙交給自己,就是在彌補對戀人婉兒的虧欠?

自知龍王是看在酷似婉兒的一張臉,才交出的金鱗鑰匙。她被這對苦命鴛鴦感動到,素來不會安慰人的她,摸了摸龍王的額頭,溫柔地說道:“你總會遇到更好的良緣。婉兒泉下有知,會祝福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