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 蜉蝣島(二)(2 / 2)

或許,是出口。

豁達的空洞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縮小,看來是有時間限製的。

朱厭扛著沉睡的敖寬,花流鶯緊隨其後,一起跳入空洞。不多久,空洞完全封閉,不可進出。

空洞之下是狹長的隧道。

黑暗的隧道很是沉悶。

朱厭掏出夜明珠,交予花流鶯。

夜明珠發出的光芒照亮了前進的道路。

直到很久之後,他們才走完了隧道。

隧道的後麵,是汪洋大海。海中布滿了水藻,珊瑚。有鮫珠傍身,花流鶯即便重回大海,依舊暢通無阻。不同於東海的寂靜,這裏很是吵鬧。隨處可見,為了爭地盤而打架的小螃蟹們。這是一個以野蠻暴力為榮耀的地方。

越往裏走,越是安靜。直到進入一座巨大的宮殿。

銅牆鐵壁似的宮殿,裏裏外外圍著無數的蝦兵蟹將,等級森嚴的秩序無形中存在著。

酒杯空空,酒壺空空

裏麵的人喝得醉醺醺,躺在靠椅上酣睡。

嗅到陌生人的氣息,他帶著醉意醒來,一個踉蹌走到花流鶯身邊:“你是誰?”

“花流鶯。”

他暈頭轉向,半夢半醒間指了指朱厭。

未等花流鶯開口,敖寬醒了。

睡了許久,終究是恢複了點神力,記憶順帶恢複了。敖寬後脊背發涼,如同咽下萬年寒冰般難受,瞪著朱厭。

朱厭看敖寬的眼神就明白了一切,放下敖寬。

恰好那人醉得昏睡過去。

“怎麼可能,你們怎麼可能破解禁忌!”敖寬咬牙切齒,孩童的模樣說著大人的話語,有些不倫不類,“東海之下是蜉蝣島,是東海最大的避難所。除非曆代東海龍王,否則是不可能找到破解禁忌之法的。”他始終記得父皇臨終前的告誡,不到萬不得已——西海攻破東海的龍宮,終身不能踏入蜉蝣島半步。

花流鶯聳了聳肩。

誰能想到呢,蜉蝣島直通西海龍宮。

敖寬咳嗽不止,捂住鼻腔,好不容易停止咳嗽,臉頰已經泛紅。

“你們、你們”

外麵一聲聲呼喊“王上”,白珪推開門就看到倒在地上的王上,以及花流鶯一行人。他反手鎖上門,發出爽朗的笑聲,“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無論他怎麼拍打敖天,敖天都醒不過來。

“快醒醒,王上,咱們活捉了敖寬。醒醒,王上。”擒賊先擒王,孰能料到東海龍王都來了呢。

白珪眼見敖天沉睡,衝著門外大喊一聲:“來啊,把敖寬押下去。”

花流鶯站出來,“等會兒,我先問些事情,後麵他隨你怎麼處理。”

白珪不好拒絕便默許了,“我在門外候著。算是還你將他帶來西海的人情。”說完,他默默走出去把寢殿的門關上了。

西海的龍宮,沒有東海龍宮的華麗,酒杯比茶盞多,鎧甲比綢緞多。樸實的生活氣息,活一個“舒坦”。

敖寬頹廢了。

花流鶯蹲下時,好言好語相勸道:“第一個問題,金鱗鑰匙在哪裏。第二個問題,我該如何回家。你老實告訴我,我會送你回東海。若是不說,我便將你交給他們。你要知道,西海素來想要吞並東海,把你交給他們,無異於死亡。”

敖寬癱坐地上。

他沒有選擇。怎麼都沒有算到,耗費神力,進入蜉蝣島,本來是想拖延時間,等阿慶帶著金鱗鑰匙趕到的。奈何造化弄人,對方居然破解法門,帶著自己來到西海龍宮。

“金鱗鑰匙在阿慶那裏。你回家需要昆侖鏡。”

阿慶被關在西海,金鱗鑰匙就在西海,無需多問了。花流鶯繼續問道:“昆侖鏡在哪裏?”

“昆侖鏡就在東海,你帶我回去,我給你。”

顯然的假話,敖寬又在算計了。

花流鶯一拍手,門外等候的白珪走進來。

“把他關起來吧。”

敖寬氣得臉頰通紅,咳嗽不止。

“花流鶯,你言而無信。”

花流鶯一字一頓道:“是你先誆騙我,昆侖鏡根本不在東海。敖寬,你每次說謊都習慣摸耳垂。白珪,把他帶下去吧。順便把阿慶帶上了。”

昆侖鏡遲早能找到。

阿慶已經在西海了,為防止出意外,趕緊從阿慶身上搜出金鱗鑰匙,換取朱厭自由為妙。

敖寬還是那副孩童模樣,生氣起來可可愛愛。

也不能怪她,實在是阿慶的小冊子記載太詳細——龍王敖寬一說謊就摸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