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尋真,為什麼你編你姨娘在村東,那瘸子就什麼都不問了?】小天道疑惑開口。
“姨娘她偷人,背著老畜生偷村東的鰥夫。”季尋真腦子痛得驚人,她忍不住扶住灶台。
她在腦子裏搜尋關於蠻神祭的東西,卻發現這三個字像是被一道術法釘在了她的識海深層,每每想起,就會被一股震懾靈魂的疼痛打斷。
她感覺到冉朔不像是在嚇唬人,為今之計,不敢輕易出逃,隻好先做好冉家畜生們的晚飯,徐徐圖之。
“她精力旺盛,老畜生滿足不了她。”季尋真像是想起什麼好笑的事情,“村東那幾個鰥夫可都是她姘頭呢,據說冉家三兒子就是其中一個的種。”
【哇……】小天道不免驚訝,【那那個老畜生自己都不行,還覬覦你。】
季尋真一盤蘆筍下鍋,她五百年沒下過廚了,正好拿老畜生一家試毒,“大概是因為本仙子太天生麗質了吧。”
“唉,我已經習慣男人為我發瘋,女人對我嫉妒了。”季尋真穿著一身破爛衣服,卻像穿著錦衣玉縷一般搖晃著身體,她可是仙界蘭台筆錄裏容貌第一的仙女兒。
就算是仙女兒的幼崽時期,又能差到哪裏去呢。
【……】雖然,但是,可是……
小天道瞥了一眼季尋真現在的容貌,迅速移開了眼,唉,當一隻打碎美夢的天道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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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雨點落下的前一刻,冉家老畜生帶著他的兩個兒子回到了家。
他們去村頭賣豬肉去了,冉家是村裏唯一的屠戶,生意頗好。
老畜生名字叫冉成,約莫四十來歲的模樣,長得滿臉橫肉,手裏拿著一把剔骨刀,一說話露出滿口褐色汙漬的牙齒,“林二丫,還不趕緊給爺們弄飯,你要餓死我們啊?”
他盯著季尋真,盯著她的胸脯,喉頭發出吞咽的咕咕聲。那一瞬間,他旁邊兩個小的,也不約而同地發出了這種咕咕聲。
“好勒。”季尋真趕緊點頭,把準備好的菜端上桌。
冉家大郎和三郎把冉朔扶了起來,一家四口很快吃起了飯,沒有一個人問起這家人的女主人去了哪裏。
季尋真聽話地躲在廳堂角落,那是她的地盤。平素裏冉家人吃完了飯,就會把剩菜剩飯趕到她盤子裏,讓她像狗一樣吃下,毫無一點做人的尊嚴。
外麵雷雨滾滾,四個男人狼吞虎咽地吃著飯。其中有一個菜,特別受歡迎,幾乎是搶著吃。那是一塊塊紅燒肉塊,老畜生冉成夾起一塊,咯吱咯吱大肆咀嚼,口腔裏發出骨骼碎裂的聲音。
冉朔更誇張,他一口吞下一塊肉,幾乎沒有咀嚼。
【季尋真,你覺不覺得,這家人很奇怪。】小天道小小聲。
季尋真在腳下百無聊賴畫著一個個字,“是啊,食物對他們的誘惑居然比我大,這就很奇怪。”
“畢竟我這麼漂亮,不該每時每刻盯著我嗎?”
天道:【?】
好……叭……你更奇怪。
【你剛才發現沒有,那個冉朔和你說話的時候,用舌頭舔了你一下。】小天道回憶,【普通人類會用舌頭去舔別人嗎?】
“如果那個別人是我,就有可能。”季尋真手指觸到一點,“畢竟這麼漂亮,誰不想覬覦呢?”
【……】它是倒了八輩子黴才攤上這個女人的吧。
可正當天道想要抱怨的時候,它猛然發現了季尋真在地上以土灰寫的幾個字:
透明黏液——濡濕身體——細舌——豎瞳
它是何物?
她的手指剛好停留在那個“物”處,一雙眼銳利地射向飯桌的方向。
嬌嫩欲滴的蘆筍、清香四溢的蓮藕,男人們都沒碰,他們開始吸吮起了生雞蛋。
冉家大郎用手拍扁了雞蛋,一點點用舌頭吸出來。冉朔則直接拿起雞蛋,一口連著殼吞下。
“他們被某種東西腐化了,顯然冉朔的腐化程度更高。”季尋真小聲道。
“該死,上一輩子怎麼沒有這種事情發生?”上一輩子,她記得這家人除了爛之外,沒有任何異常啊。
還是她遺忘了什麼重要的事?
轟隆隆,雷雨交加,電鳴不止。
昏昏燈下,冉朔的臉異常蒼白,他開口說話了,聲音喑啞,“林二丫說,我娘親去了村東。”
他瞧了一眼雷雨,“你們說,怎麼有人會在蠻神祭之前的夜晚出門呢?”
一聽到“蠻神祭”三個字,季尋真的腦袋又開始不受控製地疼痛起來。
“對呀,怎麼會有人在蠻神祭晚上出門呢?”冉成附和。
“林二丫把那女人搞到哪裏去了,不會是吃了吧?”冉家大郎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