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莫執差點一口酒吐到這老漢臉上,假……假名?這他什麼都沒說便被看穿了?
莫執又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旁邊的王司儀,她倒是還沉浸在某種思索中,想必她還是未能理清線索和脈絡。他可能都還未能明白老漢口中的那個“他”指的是誰。
所以莫執也便挺起了腰杆,質問道:“你在說什麼?”
“我在說什麼你自己心裏清楚。”
他這麼一說,莫執一下子腦袋縮了下去。這改名換姓的事情,按理說整個陸兆國也沒人聽說過,怎麼這老漢一眼便識破了……
“我的確不清楚,您佬給說道說道唄。”
“哼。”老漢像一頭牛那在那吐著氣。
“哼。”老漢像一頭牛那在那吐著氣。
“哼。”老漢還像一頭牛那在那吐著氣。
他似乎是終於吐夠了,才終於說道:“因為,那是我的名。”
噗。
一旁的王司儀聽到這話忍不住笑出了聲。她甚至笑得都直不起腰了。
別說她了,便是自己聽到也是一臉楞二臉懵,怎……怎麼回事……這是師傅給自己取的名字,怎麼還和這胡遭老漢重名了,難道說——
是的,一定是的,這是他故意的。他就愛幹這種事。
“是他給你取的名吧。”老漢冷哼道,“他是不是還說,轍的含義是車轍,車轍的含義是平穩,寓意著平和安穩,要做一個心境平和的人。”
這個,他倒是沒說。莫執聽到這名字的時候,覺得可能隻是單純的好聽……
“的確是師傅賜予我的名。”莫執這會兒倒是直言不諱了,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因為在他的故事裏,本來就有一套關於這個的說辭,他早就背得滾瓜爛熟了,莫執有條不紊地說道,“我是戰亂地的孤兒,無父無母,後來上山當了土……”
不對不對,原來的故事裏他是個土匪——那其實是因為師傅帶到莫多克的那個人的的確確便是一個土匪,但此刻自己的麵前可是王司儀,要是她真的信了自己是個土匪怎麼辦?於是莫執臨時起意,修改成了——
“……土農民。後來,我被師傅收養了,師傅救了我的性命,和我後半輩子的生活。師傅給了我這個名字,讓我跟著他。你不信,可以親自去問他。”
“我沒什麼好不信的。那個鱉孫就愛幹這種事。”老漢冷哼一聲,“嗬,陸轍,陸轍,狗屁東西。”
您怎麼能叫自己是狗屁東西呢……
“陸轍先生……”莫執倒是也不太避諱,本來他也不叫這個名。而且,世界上與你重名的人多得是,那些叫李剛張漢的還活不活了。
“我不叫這個名字!”老漢哐地一砸桌子,他似乎已經不耐煩到了極點,就差掀桌子了。
“啊?可您剛剛說……”
“哼。那是他也曾給我起過這名,我沒理他。個狗比東西,陰魂不散,投胎八輩子了還要纏著我。”
“他也給你起過這名?”莫執更不解了,您又不像自己是“孤兒”之身,怎麼還需要他賜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