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想等周斯臣電話等了個寂寞。女朋友路上被人嚇一嚇一個電話過去,辦事倒是辦得積極,她這種正經大事的電話卻不屑回一回。
她真的被氣笑了。
狗男人,你爸爸快涼了你知不知道!還成天躺著溫柔鄉裏抱白蓮。
橫豎說這事其實壓根兒同她沒半毛錢關係,如果不是曾經叫過那麼一段時間爸爸,在婚禮上他扶著蘇想走了一段路,她決計不會吃飽了撐的冒著被人刀的風險摻和進去。
“我真是操心的命啊!”
氣呼呼重新劃拉開李延川號碼,一接通她立馬咆哮道:“你到底跟周斯臣說過了沒,他為什麼不回電話?這事真的很急你們知道嗎?”
“不是...蘇想小姐...昨晚小周總開會到十點,又回去看了大半夜文件,今早起來趕去公司了,您這個,可能要往後排排...”
蘇想拎起包就走:“在公司是吧,我去找他。”
一聽要出門,李延川立馬急了:“哎別別別!小周總出來了,我把電話給他,您跟他說...”
“哦,一提過去就立馬有空了,你說我這個趕巧不趕巧?”
手機換了人,周斯臣略顯沙啞的聲音從對麵傳來,沿著電流鑽進蘇想耳朵邊:“你找我什麼事。”
會議剛散,周斯臣疲憊地靠在軟椅上捏著眉心,旁邊李延川趕緊倒上一杯茶遞過去。
“你爸這幾天有什麼活動嗎,是不是要參加什麼酒會?”即使此刻噴他的話千萬句講也講也不盡,但她知道輕重緩急,眼下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
“你問這個做什麼?”
“你就說有沒有啊,具體是幾號?”
當年的事故是九月底,距離現在還有八天,可是保不準因為時空bug將時間推遲或提前,隻能按照接下來周崇亮的行程來確定具體日期了。
周斯臣按著太陽穴想了一下:“你說的是八天後成河酒莊的宴會吧,依稀記得他提過一嘴,我這幾天沒回老宅,具體的行程要問過李源。”
上一次事故確實是發生在當晚成河酒會後,時間線是沒有錯的,不過聽他提到李源的時候,蘇想心裏還是一緊。
“李源這個人你了解多少?”
“不了解,那是我爸身邊的人,跟了很多年了...”
蘇想點點頭,心想他確實不會清楚,否則當年的事故怎麼會輕易冠上交通意外的名頭呢。
她肅起臉,抬頭望去陽台外灰白的天,雲朵堆積下來,待會應該有一場大雨。
“如果可以的話,周斯臣,我希望這次酒會你爸不要去,或者來個人把李源換下去。”
周斯臣好像笑了一下:“為什麼突然這麼說?”
“具體情況我細說不了。”蘇想咬緊下唇,“總之,那個李源不太對勁,你留意點他。”
“好了好了,知道了。”外麵有人敲門,輕輕喊了聲小周總,周斯臣對電話這邊道:“我得去見客戶了,最近新聞裏案件不少,你盡量不要出門,實在無聊的話去對門玩一玩,你們年紀相仿,共同話題也多...”
旁邊在催:“小周總,那邊李總都在等了。”
“知道了,馬上過去。”
蘇想聽他提起對門,心裏按耐許久的無名火終於噌地一下冒出來,她衝著手機嚷道:“我跟她沒什麼共同話題,我也不想去串門,煩不煩啊你,你折磨我不算我還得受你家屬折磨?白天呢,快別睡了。”
“急什麼,脾氣能不能收一收。”周斯臣眼睛裏冒出點笑意,“好了,不說了,我眼下還有個會。記住最近不要出門,知道嗎?”
“滾滾滾。”
蘇想對著虛空翻了個白眼,一把掐滅電話。
這邊周斯臣掛了電話交給李延川,後者憂心忡忡地提醒說:“小小姐吩咐您最近最好不要主動跟蘇想小姐說話的,說這是猛藥,一定要狠下心來。”
周斯臣推門往辦公室走,步伐輕盈到完全不像熬了幾個夜的人,他表情甜蜜地點點頭:“知道了。”
李延川:“......”
我覺得您不太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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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裏廢柴了兩天,兩天裏蘇想跟蘇國超通了幾次電話,登上微信給周林晚發去了下個季度的設計稿,其餘時間都窩在家裏看綜藝刷微博。
那條恐嚇短信石沉大海,後續再也沒來到,蘇想也就漸漸移開了注意,一心隻等待九月底那場酒會。看周斯臣的態度顯然沒聽進去她的話,那麼唯一可以解決的途徑就隻剩她出現在酒會上,想辦法親自絆住周崇亮,讓他趕不及當晚回去。
雖然不知道時空會不會對她自身造成反噬,但明知道一個人會死而不去阻止,那樣的行為可太不蘇想了。
就當個周斯臣撿個漏唄,白便宜這狗男人了。
不過為了防止李源狗急跳牆對她下手,那晚還需要把周斯臣一起捎帶上,優秀的合作夥伴就是需要在盟友出事時給彼此墊背嘛。
周末下午,蘇想接到了宋知音的電話,女人興奮到劈裏啪啦講了一堆,句子與句子間卻毫無邏輯聯係,她花了好長時間在腦子裏重新組織句式,最後的出:“你說沈知行對你鬆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