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言感覺自己就像海上的一葉扁舟,在狂風暴雨中沉浮和顛簸,破碎不堪。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身後的男人突然退了出來,很快,她就感覺到噴湧到她後腰處的一陣灼熱和潮濕。
顧睿澤也不看她,伸手抓了衣服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沈清言無力的癱在床上,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這麼多年,他連避孕藥的機會都不給自己。
他說,像她這樣的女人,心機深沉歹毒,哪天假裝吃了避孕藥卻懷了孩子,她會拿孩子來威脅。
所以,他不給她任何的機會,一絲也不留。
原來在他的心裏,自己已經是這麼不堪了
第二天一早,沈清言撐著快要散架的身子,匆匆收拾了一番,動身去了醫院。
到了病房,裏麵空無一人,沈清言這才鬆了一口氣,先去打了熱水,給床上的病人細心的擦拭著掌心。
“沈清言!”
門口一聲尖叫。
沈清言身子一顫,毛巾掉在了地上。
門口的女人踩著高跟鞋噠噠噠的進來,一甩包,砸在了她的身上。
沈清言被打的疼了,還是擠出笑,撿起了地上的毛巾。
“睿澤哥不讓你來看他奶奶,你是當耳邊風了吧?別在這裏假惺惺了,看著惡心!”
“心怡,你知道我是來”沈清言咬了下唇,然後抬起頭賠笑,生澀的開口。
“別跟我套近乎,我可沒有殺人犯的姐姐。”
沈清言聽了那三個字,臉上的笑容立刻僵硬了,心口像是被鋒利的刀剜了一個洞,有風穿膛而過,生生的疼。
沈心怡似乎很滿意對她的傷害,扯著她的胳膊就讓她滾出去。
“我一個堂堂總裁秘書,跑到這裏來伺候一個植物人,這一切誰造成的啊,還不是因為你這個賤人,快滾!”
沈清言不肯走,看見病床上的老人,心裏更是痛苦。
沈心怡心裏煩躁,要不是因為沈清言,她現在可坐在舒舒服服的空調房裏給顧睿澤端茶倒水,伺候英俊多金的男人,總比伺候老太婆好吧?
“心怡,你讓我照顧奶奶吧,奶奶最近要做手術,她情況不穩定我放心不下,心怡,我求求你了。”
沈清言拚命的拉住門框,眸中盈盈的滿是淚水。
“貓哭耗子假慈悲,在這演戲給誰看啊?睿澤哥就是防著你繼續害人,才讓我過來的,你害了睿澤奶奶成為植物人還不夠,還繼續禍害我耽誤我,你這個災星,還不滾遠一點!”
“不是我,我真的沒有。”
沈清言苦苦求饒,可是沈心怡卻不耐煩了,指甲一抓,掰開了沈清言的手指,將她狠狠的推了出去。
“啊!”
沈清言猝不及防,跌坐在地上,胳膊上擦破了皮,火辣辣的疼。
四周已經有人圍了上來,沈心怡高傲的堵在病房門口,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大家都來看看啊,這個喪盡天良的女人,三年前害的顧奶奶摔成植物人到現在還沒醒,現在還非要假惺惺的進去說什麼照顧老人,怕不是要做什麼手腳,你還有沒有良心啊!”
圍觀的人立刻三三兩兩的討論開來,看向沈清言的目光也帶了幾分不屑和鄙夷。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壞的女人。”
“看著挺清秀的,沒想到心腸這麼歹毒。”
沈清言垂了眸子,一聲不吭的從地上爬起來,神情恍惚的離開了。
出了醫院,淚水這才肆意的流了出來。
她已經習慣了。
這三年來,打在她身上的標簽,無一不是“殺人犯”“歹毒”“喪盡天良”,像烙印一般無法抹去,供人鄙夷辱罵
“吱!”
刺耳的刹車聲突兀的響起!
沈清言隻感覺身子一震,便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撞出去,摔倒在地,渾身劇痛。
車裏下來了一個男人,一看見她胳膊上的傷,立刻就蹲下身要把她抱起來。
“你受傷了,我送你去醫院。”
沈清言這才反應過來,垂著頭,怕被外人看見自己掉落的淚水,強忍了心頭的酸澀,一把推開他就跑。
“你不要命了!”
陸俊明剛要去追,卻被身後堵車的喇叭聲叫喊聲攔住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單薄的身子很快消失在人群裏。
辦公室。
顧睿澤剛開完會,剛坐下手機裏就接到了一組照片。
眸色森冷。
助理正準備彙報工作,見狀嚇的不敢說話,剛要開口,就聽見“砰”的一聲。
——顧睿澤狠狠砸了手機,摔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