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從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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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念是父母在軍營作戰時生下的。徐母連婉儀,名字文雅但是卻是個女中豪傑,一把劍能使得出神入化,但是在個人事情上卻大條的很。隨徐父徐常峰出征後才發現自己懷有身孕,又喜又愁,但除了從前線上退下外,也別無他法。

七個月後在軍營生下了徐念。徐念兩歲時,徐家父母隨軍途中遇到季予父親季清賢,幾人相談甚歡,結為好友。有一場惡戰,軍營遭奮起反擊的敵軍大破,行動不便的連婉儀帶著徐念被季清賢所救,幾人關係更是又上一層。趁這次反擊戰,我方也一鼓作氣,突入敵營內部。戰爭勝利,徐家夫婦和徐念便順路留在季府療養,為表恩情幫忙打理季府產業。

季清賢算文官,在軍營也是多做文職。徐念三歲過半,季予出生。兩個人跌跌撞撞一同長大。徐念在五歲時被發現出其武藝高強的父母之右,不願意習武,反而對季清賢看的各類書籍有興趣。但在徐爹和連婉儀的軟硬並施和遺傳下來的天賦助力下,對此事並不很抗拒,一把“懶骨頭”磕磕絆絆的練下來,進步也算得上快。

反而是季予更像是徐家孩子,抗拒讀書。一次讀書識字時偷溜出來看到徐念練劍,也吵著鬧著要學舞槍弄棒的把式。正好季父的弟弟是季家雙劍的正統傳人,正在季府,就興高采烈地教起了侄子、發現侄子天賦異稟後更是起勁,把之前自己練武那一套都要往季予身上使。

季清賢看得有點發愁。他的兒子,總不能大字不識吧?肚子裏沒點墨水,也不好接的過自己結識的好友和人脈啊。

季予每天累得半死不活,但是抵不住他樂意;季予又不像徐念一般聽話懂事,對待不願意做的事倔得誰也拉不回來。季家對待徐念視如己出,有次季母看著徐念,靈機一動,一拍手——於是徐念與季予互相當了陪讀。

季母還特地寫信,樂嗬嗬地告知連婉儀這事。據說從回信看來,兩家是皆大歡喜。

然而季予記憶中從來沒有過徐家父母的影子。從他記事起,就隻記住了徐念孤零零的、從單薄到如今健壯的背影。

季予三歲生日過半,徐府傳信來說有急事。徐家父母便匆匆忙忙踏上回家的路。臨走時好聲好語跟徐念說了。季予當時抱著門柱在一旁看,懵懵懂懂,如今隻記得有這回事,卻不記得當時到底是個什麼情形。

徐念那時候已經七歲多,肯定有印象,但是季予從來不去過問。以前開不了口,現在更是開不了口。

不知道是不是童年時能讓徐念撒嬌的人太少,徐念情緒向來不顯山露水,甚至可以說是笨拙。

季予覺得今天徐念的表現已經是前所未有的了。在今天之前,徐念對待外人(季予絲毫沒發現自己被自己劃到了徐念“內人”範疇裏)說話都是惜字如金。有些人初識徐念,以為這個人是冷漠高傲,不屑於和凡人交談;直到偶爾聽到徐念說長段文字時才發覺,這個人隻是不善言辭,說出的話甚至有些猶豫和結巴。

對待季予,徐念會自然和放鬆不少,可也沒有那次像今天,一言一語一舉一動把季予的心跳撩得飛起。

而且季予很少能見到徐念情緒起伏像今天這樣大。

季予從很久以前就開始懷疑自己是徐念唯一的好友——關係最緊密的好友。一般人都是有三四好友,幾個人經常一同出去遊玩。而到了季予和徐念這裏,就隻有季予經常跟著徐念轉悠,或者徐念默默跟著季予。

徐念父母離開季府時,徐念也不過七八歲。這麼小的孩子獨自在別家生活,即便季清賢和許夫人也對他視如己出,但府中仆從難免會對此有閑言碎語。與季家小公子季予比起來,受到的待遇明裏暗裏都低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徐念總喜歡把自己的情緒憋在心裏不說。

這是很多年後季予才發現的。

畢竟季予是個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性子,又是家中最小的孩子,特受寵愛,經常帶著兩條街外的陳家小公子和季小葦到處玩耍,還有默默被拉上或者自己跟來的徐念。徐念是當中年紀最大的,外人看來場麵就異常詭異——徐念人高馬大的跟著仨小孩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陳家和季家共同培養的武侍。有時候會有街邊的人指著幾個孩子指指點點。

季予小時候神經大條,後來會想起起來,如果是自己收到這種不友善的八卦關注,必定會七竅生煙衝上去跟人打一架。

有次也確實這麼做的。

隻是當時的自己毫無察覺,隻是每天嘻嘻哈哈的纏著徐念要一起玩。

自己或許對於徐念來說一直是個麻煩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