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碧水鎮,最高興的便是小荳了。
隻有江小虎一天到晚在小荳麵前,唉聲歎氣替自己師傅不值。
小荳開始還聽著,後來也不理他,可叫他好一頓氣。
沈煥在自己的院子附近新買了一處院子給沈容和小荳居住,雖然覺得浪費,但沈容知道一問肯定又是怕她名節有損,也就安然住下了。
兩人雖然都是孤家寡人,但沈煥對婚禮之事並不馬虎,事無巨細。除了定製婚服,鳳冠霞帔等一應婚禮用品,包括采辦彩禮以及沈容的嫁妝。
“是不是有些誇張了,你給我備嫁妝,回頭還要抬你那裏去。你的彩禮抬我這裏來,到時候也還是再抬你那裏去。”沈容看著一抬抬的紅木箱籠往她院裏堆,有點不解,“又沒其他人,就我們倆成個親而已,會不會太麻煩又浪費啊!”
“會嗎?”沈煥正在整理禮單,弄好了裝在匣子幫她放好,“不過當地成婚都是如此,我們自然也要入鄉隨俗,畢竟人生就這一次,總不能留下遺憾。”
沈容,“……”好像挺有道理,反正她也不懂。
納采之後到問名時,這可難住沈容了,她並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
段朝崖隻說她家中人都已死光,且在光明神教裏,也沒見過誰過生日。
“這個我真不知道,很重要嗎?要不然我隨便說一個?”她想了想,最後就直接按沈煥的生辰八字來寫。
送了聘書禮書過了大禮,最後是請期,沈煥拿了算出來的兩個好日子給她選。
“十一月十六,宜嫁娶,訂盟,祈福……”沈容看著帖子,再換另一張看,三月初九,那就是明年了。
“你來選!”她遞還給沈煥,主要她不想顯得自己太著急。
眼見沈煥把三月那張放在上麵,正準備張口,被她硬生生瞪了回去,猶豫著把十一月那張拿了上來,“那就……這一天。”
沈容覺得有些煩躁,麵無表情的點點頭。
“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沈煥也發現她情緒不太好。
沈容撇撇嘴,不想說。
等到小荳從學堂回來,沈煥知道了她煩惱的原因。
小荳因為不認識幾個字,沈煥給她花高價報了學堂。誰知她是個榆木腦袋,夫子在課堂上教不會,又舍不得她的學費,就讓孩子回家自己練習,不會可以讓家長指導,沈容這幾天時常覺得胸口絞痛,都是被氣的。
沈煥看著小荳慘不忍睹的字,又看她掰不清的手指頭,試著教了兩天,感覺自己額頭青筋都已經突突直跳,這才發覺沈容脾氣已經很好了。
最後他也隻能放棄。仔細觀察小荳一段時間,發現她雖然不夠聰明,但做事認真又有耐心。便根據她的愛好,幫她找了一個雕刻師傅去學了門手藝,沈容這才安穩下來。
有道是飽暖思□□。她每日好吃好喝的過著,沈煥每天過來陪她逛逛街,吃吃飯,買買東西,原本也是十分愜意的事情。
然而小鎮不大,可娛樂的場所也不多,過了沒多久,就覺得無聊,把主意打到沈煥身上。
但是,隻要兩人氣氛有一點不對,準備再往前進那麼一小步,沈煥就一本正經的拒絕她,來來去去不是有損名聲就是於理不合,讓她心癢難耐,又無可奈何,幹脆不讓沈煥過來找她了。
她是個閑不住的人,於是想去市場上找份事做。結果人家一問她會做什麼?
洗衣做飯?——不會。
針織女紅?——不會。
既沒什麼手藝,又不會伺候人,年紀也不小了,自然是被各種挑剔和嫌棄。
除了會打架。
最後隻有一個鏢局還缺一個趟子手,人家看著她考慮半天,她反過來也考慮半天,最後雙方都十分將就地選擇了彼此,簽了工契。
沈煥知道此事後,半天才反應過來,“你……怎麼會想著去做趟子手?那很辛苦的……”
“我試試看,不行再回來,主要幫你分擔一下家庭負擔。你看,咱們成親肯定要花不少錢吧,光靠你一個人多辛苦啊!”沈容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
實則是她得找點事做,不然她怕自己忍不住對沈煥霸王硬上弓,影響自己的清白形象。至於那個趟子手一個月的三兩銀子,簡直可以忽略不計。
沈煥臉色一下子十分古怪,他默不作聲地將帶來的盒子打開,遞到沈容麵前,滿滿的一遝紙。
“這是西六街上的綢緞莊和胭脂鋪,這是安樂巷的成衣鋪和首飾鋪,這是……”他一一說給她聽。林林總總,除了碧水鎮上還有平武郡裏,一共有三十七家鋪子,以及土地莊園銀票等物。
“所以這些店鋪都是你的?”沈容翻看了一下,“那你豈不是很有錢?”
倒是沒看出來,沈煥平日衣食住行都是十分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