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然換上了一套幹爽的衣服,唇角彎著笑意,像個漫畫裏走出來的王子,並不真切。
“你洗澡好快。”
“你真漂亮。”
安琪和聞爵異口同聲地說完,隨即又相視一笑。
聞爵眼神欣賞地看著安琪。
她穿上這條裙子比他想像中的還要美。
她的皮膚白皙,身材曼妙,再配上她精致的臉,堪稱完美。
他的心緊張地跳動了起來,直到現在,他都覺得不真實。
“丫頭,你告訴我,這不是夢吧?”他伸手將安琪再度擁進了懷裏。失而複得,是上天對他最大的仁慈!
安琪緩緩抬起了手臂,有意要回擁住聞爵,最終她放棄了。
“爵大人,我真的不是丫頭,我是安琪。”她否認道。在沒有達到她的目的以前,她要萬事小心,不能露出任何破綻。
聞爵的大手輕撫上安琪濕漉漉的秀發,溫聲說,“你是丫頭,隻不過你失憶了。”
安琪一陣沉默。
聞爵又繼續道,“沒關係,即使你一直都想不起來也沒關係,因為我會和你創造新的回憶,一個更美好的回憶。”
謝謝你,聞爵。
安琪在內心說完,眼框有些發熱。
她輕輕推開聞爵,以免自己控製不住情緒,借口說,“我頭發還沒有幹,有吹風機嗎?”
“有,有。”聞爵領著安琪走進了客房,從洗手池最下麵的一個抽屜裏拿出吹風機。
安琪伸手去接。聞爵卻眉眼溫柔地說,“我來給你吹頭發。”
安琪猶豫了下,最終點了點頭。
她坐在化妝凳上,透過麵前一塵不染的歐氏化妝鏡,看著小心翼翼給她吹頭發的聞爵。
他應該是平生第一次給女人吹頭發,所以很笨拙,看起來手忙腳亂,雖然很小心翼翼地,可還是不免弄--疼了她,但她的心裏卻是暖洋洋地。
這種感覺就像是在希伯來亞最寒冷的冬天,被一束陽光照耀一樣,覺得異常溫暖。
“丫頭,對不起,我的手比較笨。”聞爵懊惱於自己平常沒有給別人吹過頭發,導致總是傷到安琪。
“爵大人,我真的不是丫頭。”安琪故意強調完,她柔聲說,“不過,你可以給我講講丫頭的事情嗎?我對她的事情很好奇。”
“好,剛好幫你回憶一下。”
聞爵用動聽的嗓音娓娓道來,道來安琪記憶裏清清楚楚的事情。
“當我再次知道你的消息時,是通過報紙,說你和家人全部死在了那場大火裏。”聞爵直到現在還心有餘悸,當即在國外的他看見這條報導,那一瞬間的腦海空白,緊隨相伴的心痛。
安琪循環漸進地問,“那丫頭和她的父母被葬在哪裏了?”這才是她讓聞爵講關於她自己的事情的主要目的。
她迫切的希望知道,她的家人被安葬在了哪裏。
三年過去了,她這個不孝女回國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要去祭拜她的父母以及妹妹。
“丫頭沒有安葬!丫頭就是你!”聞爵扳正安琪的身子,他並沒有說出安琪期待的答案,而是神情受傷的藍眸凝視著安琪,“你是池小冉,不是安琪!!”
如果聞爵的情緒沒有這麼激動,那麼他一定會看出,安琪美眸裏的受傷不比他少一分一毫,甚至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是的,池小冉沒死,以安琪的身份苟活了下來。
現在連要去祭拜自己的家人這麼理所當然的事情,都要通過旁敲側擊的方式。
哀莫大過於心死。
所以,說池小冉死了也不為過。
“丫頭!你是池小冉!你沒死!”聞爵像個膽小而又倔強的孩子,再次強調說,“你沒有死!”
安琪看著這樣的聞爵於心不忍,可她又不能承認自己就是池小冉。
她隻好起身,給了聞爵一個擁抱,安撫他說,“爵大人,你冷靜些。”
聞爵漸漸冷靜下來,將池小冉緊抱在了懷裏,“對不起,嚇到你了吧?我最近也不知道為什麼,總是容易激動,琳達說我好像得了什麼病,可我當時沒心思聽,等抽空我要去醫院檢查一下。”
“那就明天吧。”安琪關切地說,“看病還是要趁早去的。”
“不行。我怕我去看病的時間,你就又會消失三年。”
安琪輕輕拍著聞爵的後背,她感覺聞爵像是被嚇著的孩子一樣需要嗬護。“明天我陪你去醫院。”
“真的?”聞爵高興地看著安琪,滿臉驚喜地說道。
安琪點了頭,保證說,“真的。”
奢華的客廳裏,古遲尉來回踱步,一雙深邃的紫眸睨向牆壁上掛著的洋鍾。
“都已經快兩點了,她這是準備在聞爵家裏過夜的節奏嗎?!”他的語氣裏有著氣憤加吃醋的成分。他取出褲袋裏的手機,撥打給安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