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吧,哭出來就沒事了。”
“對不起……對不起……”
趙博冉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安慰著她。
“你不需要和任何人說對不起,發泄出來就好了。”
何曉感動於趙博冉的這份理解,此刻她也說不出為什麼,就是想哭一場,太多的壓抑太多的委屈,太多的擔心,沒有任何人可以理解,可以幫助,就讓她哭一會吧。
漸漸的,哭泣變成了抽泣,何曉站好,用手擦了擦眼淚。
“謝謝你,我好多了。”
“那就好。”
趙博冉整理了下衣物,看著遠處的山水說:
“這個世界對於男人來說,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沒有人會因為你的眼淚,你的困苦而伸出援手,但是當你站在一個相對穩定的至高點的時候,願意幫你的反而越來越多,但是對於女人不同,女人是需要堅強,但是當你脆弱無助的時候,也許有很多人願意幫助你,隻要你願意。”
趙博冉看了看何曉,繼續說:
“我說這個話沒有別的意思,我隻是覺得有時候女人不需要那麼堅強,她可以哭,可以求助,而這並一定僅僅代表了懦弱,相反有時候是一種智慧,見仁見智吧。”
何曉仔細想了想趙博冉的話,似懂非懂。
“我明白一部分您的意思,隻是有的事,除了自己誰也幫不了。”
趙博冉苦笑了一下。
“至少像這樣,我可以陪你哭一場,不是比剛才自己一個人好很多。”
“您……”
“我不知道你遇到什麼事了。對你也有一部分的了解,你不會輕易開口,即便有事也不會跟我直說,但是剛才電話裏,我聽得出你的無助,我幫不了你什麼,但是可以帶你出來轉轉,放鬆一下,你願意我可以是一個不錯的聽眾,甚至還是一個不錯的狗頭軍師。”
趙博冉半開玩笑的邊說邊看著何曉笑。
這跟男人,總能讓自己感覺安心和踏實,溫柔又不失力量,認識他是自己的榮幸,一瞬間何曉想,如果自己愛上的是他,是不是會簡單很多,幸福很多……
“怎麼樣,別浪費資源啊,你看這山清水秀的,把所有的問題丟在這裏,隨著一草一木消散,好像還挺詩意的。”
何曉看著身邊的涓涓細流,清澈見底,聽著風擦過樹葉的聲音,他的提議好像也不錯,而且他確實也是一個不錯的傾訴對象。
“您願意聽我說說嗎?”
趙博冉挑了挑眉。
“樂意之至。”
兩個人找了塊大岩石並肩坐了下來。
“我的婚姻,您大概了解吧。”
“可想而知,但是不了解。”
“我跟我丈夫在一起有十幾年了,我從十九歲就跟他了,起起落落,日子就這麼過著……”
“這樣的婚姻還有什麼繼續的必要,即便我能忍,我也不想再看到兒子在這樣的環境中繼續生活,這對他的未來會有什麼樣的影響,可想而知。”
“你想的沒錯。”
“今天周律師通知我法院受理了我的離婚起訴,本來是值得高興的開始,但是伴隨著的就是深深的不安,到底會怎樣我不知道,能不能離得成我不知道,最讓我擔心的是萬一,哪怕隻是萬一,力力的撫養權我爭取不過來,他是不會再讓我見到孩子的,這樣的情況下,我離婚還有什麼意義。”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要勸你一句,任何情況的發生,我們都要有接受結果,承擔後果的能力和準備,而且有些結果後果的產生並不代表原則立場是應該妥協和被接受的,簡單的說,力力的撫養權和應不應該離婚是兩回事,這點你必須分的清楚,你的婚姻是否應該繼續,這是你和他的事,撫養權是你和孩子或者他和孩子的事,何況你現在有獨立撫養孩子的能力,根據情況描述,我們也有一定的把握,相信律師,過多的擔心隻會使你自己自亂陣腳,對於我們想要的結果沒有任何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