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跟你有關係麼?你對我做了什麼?”定是她,所以他才如此。
重汐盯著那額上熟悉的魔紋,苦笑了。
抬起手輕柔的觸碰那個妖異的顏色,像是回憶一般輕觸撫摸著,司寒夜亦正亦邪的表情出現在她腦海,司夜很神奇的沒有閃開,隻是警惕的盯著她。
重汐幾度想要搖頭,說不是,那是你打娘胎就有的,可晚上的風太大,吹得她腦袋跟著搖晃。
她點了點頭。
司夜不死心,接著問:“為什麼明知道我在偷偷幫助仙盟那些人對你布局,可你卻一直替我隱瞞縱容。”
“因為我是好人呀。”她笑得純白,這不是廢話嗎。
誰說身陷囹圄,就隻能做毀天滅地的壞蛋,蓮出淤泥而不染,沒聽過麼。
“既然是縹緲宗的人,為什麼要跑到聖峰上做魔尊,修魔道。”
重汐喉間苦澀,看了他幾眼,悠悠說:“怨恨天道不仁,身處仙道與魔道並無差別。”隻是魔道更加方便行事。
結界裏你一問我一答,結界外月色隱匿,烏雲遮天,頗有山雨欲來的現象。
重汐視線越過他,暴風雨要來了。
聽得出她滿嘴欲蓋彌彰的無一句實話,司夜顯得頗有些氣急,一把握起她的右手,雙指凝光劃過她的掌心,隻見掌心上出現了一個和他左掌心烙印下一模一樣的符印。
司夜:“……”
她:“???”
重汐掌心冒汗,心急欲要抽回被緊握的手,可惜對方無動於衷,並沒放手的意思,她曾把命一分為二,一半祭給了冥界之主,一半換了司夜這一生。
司夜目光冷僵,一時震撼。
重汐為難看著手上被發現的烙印,心中暗罵,當初被拎著衣領狼狽丟下去見司夜之前,她師尊分明說得清楚,他會蓋住她掌中的印記,絕不會露出端倪。
原以為他會像上次隱魂咒一樣寫幾個符文落下她掌心,結果讓她目瞪口呆的,是他隨意吐了下口水在她掌心,隨意搓一搓,隨後告訴她完事了。
果然,隨意吐口水了事的術法一點都不靠譜。
重汐惡心的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果然師兄們的不靠譜都是有遺傳根源,她不該怪他們了。
隻見司夜抬起他的左手與她的右手相對,兩個符印之間感應似的在皮肉下扭曲,掌心有著灼熱,仿佛要衝破各自的皮肉交融結合在一起。
她隻能順從,找不到什麼話來解釋,她不忍心告訴因為他本就是魔,他能有現在是因為她的靈脈元丹才如此的,可重汐也知道,如今的司夜是多麼驕傲的人,如果真的說了,他能接受嗎,或許更痛恨她了或是可憐起她了吧。
反正她都不要。
司夜唇微啟:“要怎麼才能解開。”
重汐:“無解。你想要複活我,是因為這個嗎?”
對殺了自己的人問一個這樣的問題聽著可笑,最後她沒等他回答,隨即搖頭又說:“罷了,我不想知道了。”
司夜的沉默不語,惹得她好心情也沒了,沒了與他玩笑的耐心。
重汐遙望山下,幽幽回了句:“我累了。”
瞥了一眼他,隨即打了個哈欠,跑不掉,她還不能裝傻嗎?
看她許久,自覺今晚是沒法繼續問下去了,司夜撒了手,撤掉隔音罩,又回到冷漠的樣子,離開前,他喚來一名白日為他們斟茶的小弟子。
“清玄,送重汐姑娘去備好的客房休息。”
“是,宗主。”
清玄正準備她引路去房中休息,可誰知她剛越過司夜兩三步,人就直直撲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