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呀,我聽周郎中說了,清水頭幾天喝了墮胎的藥,可現在肚子的那冤家還在,若是再來一次,咱清水的命就該沒了!”何氏是徹底沒了主見。
田清水一個黃花大閨女,懷了孕偷偷打了也就罷了,偏生是打不掉。
周郎中嘴巴有個把門的,可孩子是瓜熟蒂落,穩婆把孩子一接下來,嬰兒的啼哭聲響亮,這孩子長大,總不能就關在屋子裏,事情海了去了。
村裏人多嘴雜,指不定又傳出田清水與吳麻子啥事了,那田清水更是沒法子活下去了。
“妹妹既然懷了吳麻子的娃,那不如嫁過去,再要些銀子,反正這是倆人過去,那禮金不是更好?”羅氏饞人家那銀子了。
買田荷花都五兩銀子,這買大送小的,怎麼也得多加個幾兩?
羅氏的算盤打得響,卻被何氏瞪了眼,不敢在說什麼。
幸災樂禍的在一旁看熱鬧。
本來田興平也這麼想的,傳出去總歸丟人,不如嫁了得了,看羅氏吃了癟,他乖乖的閉了嘴。
周郎中從屋裏走了出來,交待了幾服藥,又是叮囑:“這孩子留著吧,別再是把大人的命搭上~”
“我不要!”田清水發了狠似的叫了起來。
“哎!”周郎中無奈的搖了搖頭,聲音輕了起來,“你們田家的事情自己想想吧。”
等到了周郎中離開,田家一大家子的人也不知咋整。
因為田清水的事情,田荷花也就沒計較,現在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她就和春娃擠在一個房間,她的房間暫時讓田清水住,至於別人嘛,自己找自己的窩去。
她也說的很清楚,暫住可以,別的別想!
“荷花,你姑病了,你去給她擠點羊奶,補補身子。”羅氏指使慣了田荷花,張嘴就讓她幹活,也不看看是在誰的屋簷下。
田荷花沒動,給了她個大白眼:“這是我家,房錢我不要了,你現在應該伺候我。”
“真沒良心,你小姑為啥成這樣,還不是你不嫁給吳麻子,惹得她遭了連累,現在讓你幹活都不行了?怎麼你也說晚輩吧!”
羅氏牙尖嘴利,黑的都能說成白的。
但田荷花也不是吃素的,以眼還眼以牙還牙,直接懟了回去:“我讓那吳麻子娶我的?我讓他欺負我姑姑的?我讓你死皮賴臉的從這住的?能住住,不能住趁早麻溜的滾蛋!”
被懟的羅氏說不出一句話,田荷花凶起來她不是對手,臉從白變紅,索性走了。
等到吃晚飯的時候,田荷花故意沒做,誰愛做誰做,她現在是這個家的主人,不擺正位置,擎等著讓他們欺負。
至於把他們留在這兒,田荷花也做不了那麼絕,村尾到老宅裏要兩個時辰,這麼走下去,她田清水別再是沒命了。
等到晚飯上桌,這幫欺軟怕硬的對田荷花比之前好多了,沒對她呼來喝去的。
不過田秋生坐在上座,那也無所謂,老人家要個麵子,給就給了,田荷花不在乎,吃飯她吃多少這幫人也不帶管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