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妖化不是假的。”
這有什麼好的,不要陰陽怪氣好不好?
明夭辯解道:“我雖然妖化了,但我秉性純良,就算被妖性控製,也從來沒有害過別人……”頂多咬一咬月歸和明念。
“妖就是妖,”崔淩泠然打斷了她的話,“妖性不滅,早晚會泯滅人性。從今日起,你便待在我的芥子洞之中,日日用靈丹妙藥去除你身上的妖性。”
“你要關押我?”明夭不可置信地問道。
崔淩話不多說,正欲施法打開芥子洞,卻見明夭霍然將他的手掌推開,自己也踉蹌地往後倒去。
崔淩並沒有去扶,隻是冷冷地注視著她。
“崔淩,你怎麼可以這樣!”明夭一怒之下,連敬語都懶得用了,“你一點也不信任我,我都說了我不會去傷害無辜之人,你憑什麼二話不說就要剝奪我的自由?還有,當初知道我妖化之後,你讓天虞山的弟子到處抓捕我,你顧及過我的感受嗎?”
“明夭,你跟在我身邊那麼多年,我以為你足夠了解我。”崔淩風輕雲淡地說道。
明夭腦海中閃現她在天虞山主峰與他相處時的那些畫麵,他平靜無痕的眉眼,他捉摸不定的行蹤,以及他微微一笑時眼底的冷淡。
無論是對她,還是對旁人,都是如此,毫無例外。
“是啊,冷靜克製,不偏不倚,這才是你。我算什麼,你憑什麼要顧及我的感受?”明夭心底的怒氣倏忽散了,她剛剛腦子壞掉了,才會說出那番埋怨的話。
想通了這一點,她仿佛忽然變了個人似的,從一開始的緊張慌亂,逐漸變得淡定平靜。
崔淩劍眉微蹙,斥責明夭道:“你似乎很喜歡自作聰明。”
明夭並未認真琢磨他話裏的含義,她試圖讓自己尖銳的態度緩和下來,帶了一絲懇求地看著崔淩。
“你可不可以不要把我關起來?我不想一個人孤零零地待在某個地方。”
眼前的少女似乎真的恐懼到極點,眼若秋水,如泣如訴,浸月寒星,殷切地注視著自己。
崔淩麵無表情地垂下鳳目,哪怕有一絲心軟,他都不會讓自己表現出來。
可惜明夭是一個耐性不足之人,眼看崔淩毫無反應,她兩隻眼睛滴溜溜地環顧四周,忽地高喊:“弦虞!你怎麼在偷聽!”
趁崔淩回頭的那一瞬間,明夭舉起探照燈偷襲崔淩,然後拔腿就跑。
看著明夭一閃而逝的身影,崔淩搖搖頭,滿是無奈,慢悠悠地跟了過去。
明夭不知跑了幾條街,氣喘籲籲地靠在牆壁上。
一回頭,崔淩氣定神閑,伸手接了一縷垂泄而下的梨白月光。
明夭委屈地坐在地上,差點要哭出來。
明夭決定改變一下戰略,她醞釀了一會兒,聲情並茂地說道:
“當蜘蛛網無情地查封了我的爐台,當灰燼的餘煙歎息著貧困的悲哀,我依然固執地鋪平失望的灰燼,用美麗的雪花寫下:相信未來。我有一個夢想,就是希望未來可以讓更多的人看到我煉製的靈器,所以我才會不顧危險,特意跑來參加仙盟大會,你可不可以等我比完賽,再把我關進芥子洞?”
崔淩的墨色瞳仁微微凝聚,似乎有些詫異。
明夭什麼時候變成了一個有夢想的人?
許久,他終於開口。
“好……”
那晚之後,崔淩果然不再提把明夭關進芥子洞一事,他把明夭帶回了臨仙府,明夭本想以薑家子弟的身份參加仙盟大會,誰知崔淩直接替她領取了一塊天虞山弟子的參賽玉牌。
許多人都知道明夭妖化的事情,他們本想站出來反對,誰知崔淩的態度強硬,不容拒絕,並表示明夭的妖化隻是暫時的。大家也就不敢再開口了。
為了應付仙盟大會,明夭日夜辛勤修煉,但弦虞和薑岐然卻將她拉去了帝都一家著名酒肆。
跟學霸一起準備期末考試,真是好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