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了四種交通工具。
三人在次日的傍晚趕到葛大蛙指認的凶手所在位置的小鎮上。
小鎮比較貧困,少有幾個兩層樓房其中有一棟就是凶手的家。
看上去是一座新房子,暗紅色的大鐵門很新,反射著晚霞的光,照著門外三人臉上亮盈盈的汗水。
當然他們不會直接找上凶手,邢自省掛著一個看起來很高級的相機,在離凶手住處一百米外的當地居民家租了一個房間。
整個小鎮上沒有一家旅館。
把行李拉進房間,宮紳士看著簡單的臥室靠牆擺著的一張單人床,扶了扶額頭說了句“挺好的。”
他找房東阿姨討了張涼席鋪在地上,把箱子裏的被子鋪在席子上,也不打算洗漱了。
這裏缺水沒有水龍頭,沒有熱水器。每天要去鎮南頭的水井裏打水挑回來倒進水缸裏……
葛大蛙神色懨懨的躺在床上很快睡了過去。
邢自省自然脫了外衣躺在宮紳士身邊,在他拒絕的話出口之前閉上眼睛,低喃道:“睡吧。”
宮紳士閉上嘴不說話,心裏擔心:夜裏邢自省把自己當成他老婆搞了咋整
這一擔心閉上眼睛遲遲睡不著覺,背對著邢自省滿腦子胡思亂想,直到突然聽到,邢自省極低的低語在耳邊響起。
他說:“紳士,即使我們善終不得,我也想多看著你在我麵前晃悠……你怎麼這麼傻b呢?”
他咬了咬宮紳士的耳垂,起身把外套蓋在側身抱著胳膊的宮紳士身上,然後打開房門的小門閂,輕輕打開門走了出去。
宮紳士還沒來得及懟回去就聽見邢自省的動靜,睜開眼睛坐起來看了眼睡的深沉的葛大蛙。
他伸手揉了揉揉耳朵,
起身躡手躡腳的,跟了出去。
好奇心掩蓋了宮紳士對邢自省在他耳邊低語內容的疑惑,他小心翼翼在極安靜的小鎮淩晨月光下的街道上注視著那個高大的男人。
直到被一堵圍牆擋住視線,看著對方無聲無息潛入凶手的家,宮紳士盯著那暗紅色的大鐵門才突然意識到什麼。
邢自省親自來貴省調查葛大蛙案的凶手——是在替他保住更多的時間啊!
本來宮紳士覺得邢自省來這是大材小用了,現在看來不是這樣啊?!
他媽的我還帶被子裝了那麼多套衣服當是來度假的嗎?!自己的命自己不去好好延長,給省哥添那麼多麻煩幹毛啊!
宮紳士心中情緒翻動的厲害,他雙目呆滯的抬手給了自己一耳光,喃喃道:“我真是個大傻逼!”
遠處有閃著燈光的警車駛來,不多一會兒停在路邊五輛警車,衝開紅色的大鐵門從裏麵解救出來10個孩子,拖出來一個雙腿流血不止的裸著下身的男人……
宮紳士愣愣看著眼前的一幕,突然聽到葛大蛙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哥哥,別忘了把巧克力替我送給李香香,我走了……”
他點了點頭,抬頭盯著月亮伸手揉了揉微微發疼的臉,皺了皺眉後又勾唇笑笑,喃喃道:“這麼急幹嘛,火鍋還沒請你吃呢?”
“紳士,走吧。”
回答他的是邢自省低沉磁性的聲音,他扭頭看向旁邊的男人,視線灼灼:“省哥,你真厲害!”
邢自省笑笑,長臂勾在宮紳士肩膀上帶著他返回那個出租屋。
踏著月色走在小鎮寂靜的街道上別有一番意境,宮紳士心血來潮拿出手機拍了一些和邢自省的合照,笑嘻嘻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天亮後兩人坐驢車去了縣裏,
然後又坐大巴去了市裏,
再接著打了專車去了鄰市,
最後坐高鐵回了首都……和來時一樣。
次日中午,宮紳士拉著行李箱拽著邢自省回了宿舍。
打開門,看到沙發上一排三個人正在鬥地主,他勾唇壞笑了一下,把行李箱推到一邊,悄悄走過去把從後麵捂住披散著頭發的少女的眼睛。
“士哥!”
戚研翡這把地主正好輸定了,驚喜的把手裏的牌往茶幾上一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