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睿扶著楚懷瑜下龍攆時,楚懷瑜醉醺醺地拉著他,哈了一口酒氣:“朕沒醉~”
尉遲睿無奈地讓了讓,哀聲道:“我的小祖宗唉,您明日可有的頭疼嘍。”
摸到袖中鼓鼓的一枚荷包袋,楚懷瑜推開他,半斜著身子往回走:“朕還沒給端王發歲和袋,朕要回去。”
尉遲睿拉著往回扶:“端王定是歇下了,陛下明日再送不遲。”
楚懷瑜倔強地推開他:“不行,歲和包怎能明日送呢,這樣皇兄會長不大的。”
尉遲睿:“……”
到底是端王長不大,還是陛下您長不大。
楚懷瑜顫顫巍巍地絆了腳下一塊鵝暖石,尉遲睿連忙一把抱住他,命道承陽宮門前的侍衛:“快將陛下扶回寢中。”
楚懷瑜感受到一股涼意,再次睜開眼時,隻見眼前人半敞著一身粉色群儒,神色凶狠地盯著自己。
見著小皇帝趴在自己胸口,袁沃瑾啞著燥熱的嗓音喝道:“起開!”
門外,尉遲睿擦了擦汗,瞧了瞧被楚懷瑜吐了一身的酒水,有些頭疼,不得不回寢處換洗一身幹淨衣裳來,臨走之際見阿福迎麵小跑而來,上前止道:“你慌慌張張跑什麼,驚擾了陛下該當何罪。”
阿福喘著氣:“方才端王殿中來人說是陛下落了東西在遙雪殿,奴才見尉遲公公不在,便攬下了他,承過此物。”
說罷,雙手奉上一枚布包裹。
見這包裹,端王應是差人連夜了定神香囊,以助小皇帝解酒。
“知道了,”尉遲睿接過包裹,順口問道,“你可將那鄭國之俘送回了後宮?”
阿福一愣:“不是送入陛下寢宮嗎?”
尉遲睿:“……”
阿福:“……”
尉遲睿咬牙道:“陛下要是有任何閃失,唯你試問!”
說罷連忙轉身往楚懷瑜寢宮跑,他方才被吐了一身,為防染髒了小皇帝,便沒敢跟著進屋,怎麼也沒想到屋中還有旁人,侍衛們受了阿福吩咐,倒也沒稟,便將小皇帝一人置身險境之處。
殿門推開,尉遲睿顧不得身上髒,慌忙進殿,卻隻見小皇帝與那囚徒一同裹在龍榻上,楚懷瑜壓在袁沃瑾身上,用裘被死死裹住身下的人,醉醺醺地對著身下人道:“朕還沒給你發歲和袋~”
尉遲睿別開臉,試探喚道:“陛下……”
見有人叨擾,楚懷瑜不悅道:“誰叫你進來的,出去!”
尉遲睿急道:“可是陛下……”
楚懷瑜仍是喝道:“出去!”
尉遲睿隻得應聲退出。
那囚徒服了軟筋散,應當也不至於對陛下造成傷害。
尉遲睿此番想著時,阿福上前急道:“陛下可有礙?”
尉遲睿瞪他一眼:“在此守著,我去換件衣裳。”
說罷匆匆而去。
寢宮內,喝退了礙事之人,楚懷瑜拍拍袁沃瑾的臉:“不要怕,壞人走了。”
袁沃瑾翻身而起,將身上的人掀至床下,群臣宴上被送入他寢宮,門外守著重重侍衛,無法破窗而出,又尋不到啊蘊,他本想尋一件衣裳換下身上的女裙,然而小皇帝宮中不餘一件舊衣,他撕了半身衣裳澆了自己一身涼茶,卸了滿麵妝容,卻仍是不解熱。
直至聽到門外動靜,他躲起直至帳之後,想尋機會挾一位侍衛換身裝束偷偷潛入,被送進來之人卻是小皇帝,侍衛還未近前,小皇帝便推開了他們,扒在矮案前喃喃自語。
許是自己站在簾後露出了裙裝一角,小皇帝眼尖一眼便發現了他,撲上來便拉著他上傳,給他裹被子。
袁沃瑾幾度踢開他,小皇帝堅持不懈,不知是在執拗什麼,而後兩人繞著比他將軍府庭院還大的寢宮你追我趕……
袁沃瑾捏著被褥,隻覺這半生的蠢事都陪這小蠢皇帝做盡了。
被踢翻在地的楚懷瑜跌得屁屁生疼,卻又起身爬上床,將床上的人抵在床角,非要裹住他坦露在外的身體,隨後將自己袖中的歲和袋塞進他腰封係帶間:“朕賜的福字,皇兄收好。”
腰帶被他扯動,某一處難以言喻地火熱,袁沃瑾盯著麵前的笑眯眯的小皇帝,不知他是在裝醉還是真醉。
楚懷瑜雙手揪了一撮袁沃瑾的卷發,兒時賢嬪母同他說過天外之族的故事,故事裏的小皇子們便都是碧眸金發,一卷又一卷,賢嬪母說,皇兄便是來自那天外之族的小皇子,因此和他生的不像。
楚懷瑜搖搖手裏的卷發,問被禁錮在身前的人:“皇兄何時染了發色,還燙成了卷毛?”
袁沃瑾:“……”
楚懷瑜正好垂著眼翻看他的發絲,忽然一陣天旋地轉,背部砸在軟榻上,再一定睛,一人已欺壓在上,而自己卻成了被墊在榻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