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愈也幫著他觀察著周圍,以防有人突然襲擊,隻有衛淩濯在為她的魯莽行為感到不滿。
過了一會兒,外頭仿佛已經沒動靜,顧恙依舊把手直直的抬著對準車門處。
而下一秒,整個馬車包廂都已經不存在了,整個馬車廂被人劈開,四壁向周圍散開,三個人雖然還依舊坐在軟椅之上,可是已經處在露天之中。
周圍盡是一片狼藉,翻倒的攤子,四處亂滾的水果,肮髒的菜葉,被撕爛的布匹。
而他們也大致看清楚了外頭的這一幫人。
有幾個被射中了腳的,都已經坐在地上,還有幾個沒被射到,或是隻射到手的,大約還有六個人,正手拿大棍,正虎視眈眈的望著三個人。
那麼看來這一夥人,將近有二十人了,而剛剛的馬車四壁,該也是被其中一人,用棍劈開拚接處,而散開的。
看著周圍的百姓逃的逃,躺的躺,顧恙先是舉著手,把右手瞄準四周,原地轉了一圈,隨後大喊。
“有沒有人報官!有沒有!”
顧恙的聲音很大,可是卻沒有人出來應答。
過了一會兒,顧恙沉沉氣,以更大聲的聲音喊道。
“這是我們的家,我們的國土!這裏是青成郡!怎麼能容這些蠻夷之人隨意踐踏?再問一次,有沒有人去報官?”
剛說完,顧恙就又對著一人的腳射了一箭,那人立馬跪跌下去,下的五人見顧恙又開始主動攻擊,立馬揮舞著大棍衝了上來。
而這一輪,根本就不需要顧恙再動什麼手,那些人還沒靠上來,就被衛淩濯和常愈擊退了。
看著這一群西塞人已經沒有什麼攻擊性,還有一個窩在角落裏的人竄出來,一邊喊著我去報官,一邊飛快地跑走了。
顧恙麵不改色,繼續坐下來,在軟椅之上,看著這淩亂不堪的半條街,前一刻還是尋常的樣子,片刻之間就變得烏煙瘴氣,她心裏就氣不打一處來。
她繼續坐在軟椅之上,本來是想等著官兵來,看看到底是什麼個說法。
可是衛淩濯當然不會任由她這樣等在這裏,莫說這件事的來龍去脈還沒有搞清楚,顧恙射傷了這麼多人,不知會不會有麻煩找上門來,而自己也不能被官府的人看到。
因為朝廷現在表麵上還沒有和西塞撕破臉,如果說,官府為了執行朝廷的指令,反過來追究顧恙的責任,剛剛這幾個西塞人,又沒有真的傷到百姓,那麼顧恙的麻煩可就大了。
蓄意挑起民族不合,用箭射傷西塞百姓,這樣的罪名,要是壓在顧恙的頭上,那可不是說著玩的。
而為了所謂的大局,朝廷和官府,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衛淩濯很清楚這一點。
他二話不說,拉起顧恙就要走,顧恙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還扭捏著不肯走。
而常愈畢竟有下山的經驗,卻也明白了,也拉著顧恙,在她的耳邊快速說。
“快走!回去再說,把地上這些箭管都撿走。”
顧恙難得見到常愈這麼嚴肅,於是也二話不說,迅速撿起地上的箭管,然後趁著四下無人,官兵到來之際,三人迅速沿著小街道,往客棧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