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這輩子總得有點追求。

哪怕在別人看來是個笑話。

但鬱歲就想打破世俗對女子的偏見,讓這修真界裏再也沒有爐鼎一說。

有時候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宏大的理想,也許在上輩子,她也曾是個了不起的人吧。

每當鬱歲想要放棄的時候,都會咬牙跟自己說:再堅持堅持,別讓上輩子的你看不起現在的你。

慢慢的,蠟燭也熄滅了。

鬱歲就打開一點點窗戶,就著透進來的月光繼續看。

她是要努力沒錯。

但不能讓別人知道,畢竟現在的大環境下,很難容下一個有實力又知上進,還有頭腦的女子。

男性掌權,最怕的就是女性覺醒。

鬱歲始終在挑戰權威,大多數時候是直來直往,顯得她剛硬有餘,圓滑不夠,這正是鬱歲想要的。

做一個囂張跋扈的蠢材,好過一個文武雙全的後起新秀。

她若有實力,還有計謀,恐怕不會有出頭的機會。

鬱歲利用的就是大環境下男性對女性天然的輕慢。

他們總覺得哪怕她有了上排行榜的實力,也翻不出比她更強的男修士的手掌心。

這不要緊,鬱歲從來都是徐徐圖之。

總有一天她要翻給他們看看。

讓他們知道對女子的傲慢與偏見是徹徹底底的輕敵。

她會站在高處,將這些她不喜歡的規則重新改寫。

就像此刻站在頂峰的男修士,用他們的規矩統治修真界一樣。

既然是強者為尊,鬱歲就要去做這個強者,哪怕嗑得頭破血流,也不回頭。

如果失敗了也沒關係,她不會為自己的莽撞後悔,哪怕是付出鮮血的代價,也總該有人去打破不平等的規則。

鬱歲如今就走在這條路上。

她已經成功地闖進排行榜,成功地身負雙劍,成功地自立門戶,獨占一峰。

哪怕窮的一批。

沒關係,實現理想的路總是痛苦的。

她願意貧窮。

·

翌日,鬱歲走出書房,確保四下無人,再次布陣封印。

修士們靠鎖防賊是沒用的。

那玩意充其量就是堆破銅爛鐵,還得是自身靈力結法陣,這樣一來,其他人很難打開,即便破開了,修士也會有所感應。

鬱歲的靈石絕大部分都花到這些典籍上了,她不鎖著怕丟。

鬱歲也想過都藏到儲物袋裏,但她沒舍得買個好點的儲物袋。

她攢靈石不易,得花在刀刃上,鬱歲也想過去其他宗門混個長老當當,掙點出席費,但那些掌門都以宋陽馬首是瞻。

簡言之,鬱歲被代掌門宋陽封殺了,他把她困在昀天宗,又不給資源,就是想熬死她。

熬到她服軟。

鬱歲的字典裏可沒有這兩個字,讓她認錯,不太可能。

嗯……

要是實在撐不下去,為了長遠的理想,鬱歲還是可以服軟的。

她不是學不會,隻是不想。

鬱歲邁向院門,準備去後山練劍,結果剛跨出左腳,就看見兩撥人朝她院裏走來。

一撥是宋陽門下弟子,將紈絝子弟宋帆眾星捧月擁來,好大的官威,一撥比較清冷,是小師叔謝琅帶隊。

謝琅啊。

真是稀客。

是又想來殺她嗎?

這次他給她準備的是什麼死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