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不像啊,江家兩位公子應該不像是會做出這麼不分場合的事情的吧?要打回家關起門來打就是了,而且這江大少明顯是保護江小的姿勢,該不會是……”
江霍民撥開人群,看到兩人的情狀兩眼一抹黑,目眥欲裂,“這到底怎麼回事?!”
他看到站在二樓露台上神色呆呆看著底下的程峰,詰問說:“程峰!你說,剛才到底發生什麼了?!”
而唯一知道所有內情的程峰此時也不敢亂說話,隻能撿重點說:“江伯伯!快叫救護車!小熙是從這上麵摔下去的!”
眾人:哦豁。
程峰這重點確實挑的不錯的,這不明不白又內容明確的話,很快叫眾人腦補出了一場世家公子的兄弟鬩牆,手足相殘。
剛才在這裏的就隻有這三個人,而據說江家這兩個兒子一向不是很對付,該不會是……
“先叫救護車。”
在眾人已經偏離正軌的時候,一道鎮定清晰的聲音刺破嘈雜的人聲傳進每個人耳中,奇異地帶著一種叫人信服和安撫的力量。
說話的人正是賀鈞。
方才混亂的時候,他一掃二人的情況,就已經讓管家去打了救護車,此時救護車應該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
救護車很快就到了,醫護人員將昏迷不醒的江熙用擔架抬上車。
其中一個醫護看著江綃說:“這位先生,你也需要一起去醫院進行檢查。”
雖然江綃現在看起來沒什麼大礙,但萬一有什麼內傷,拖延了治療時間就不好了。
江綃點點頭,跟著上了車,坐在昏迷不醒的江熙身旁的座椅上。
到了醫院,江綃從檢查室裏出來,等候檢查結果。
不過他比誰都清楚自己的狀況,摔下樓梯的時候,他用江熙做墊背,自己幾乎沒怎麼受傷,除了一小點磕碰以外。
但這樣的傷對他來說根本不足為懼。
倒是江熙這次恐怕摔得夠慘的,他腦袋撞擊到台階尖角上的時候,江綃甚至很明顯地聽到了一聲骨頭碎裂的聲音。
不過……這都是江熙自己咎由自取,如果他沒有害人之心,他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
“江綃!小熙人呢?”
正當江綃愣神之際,醫院走廊的盡頭,江霍民冷著臉氣勢洶洶地大步走了過來,而他身後還跟著兩個人。
醫院的白熾燈照在賀鈞溫和立體的眉眼上,他的眼底似是隱隱有擔憂浮現。
江霍民走到江綃麵前,揚手就要朝江綃臉上打去。
還沒落下,就被人緊緊扣住了,那力道帶著不容人掙脫的束縛。
“爸爸,”江綃抬眸,眼尾折起一個冷冽的弧度,他五指微微用力,唇角譏笑著說:“兒子才剛從檢查室裏出來,您不用這麼急著親切問候我吧?”
江霍民手腕吃痛,眼裏燃起怒意,然而在他發難之前,江綃已經率先鬆開了他。
江霍民後知後覺地想起這裏是醫院,而且身邊還有外人在,他這樣做確實不太得體,他拉了拉微皺的西裝下擺,冷哼一聲看著江綃說道:“你和小熙到底是怎麼回事?小熙不是惹是生非的性子,是不是你害得他摔下樓梯的?”
一旁的賀鈞聽到江霍民的話,俊秀的眉微微皺起。
他沒想到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江霍民也敢如今名正言順地偏袒江熙,仿佛江綃是他們江家撿來的,而江熙才是親生的一般。
賀鈞明明記得,江熙才是江家那個私生子。看來,這江家的矛盾要比傳聞中的還要深。
【不會惹是生非?】江綃在心裏笑了一下,【說的好像在別人的訂婚宴上和男人躲在二樓儲物間偷情的不是你兒子似的。】
賀鈞眸中浮起疑惑,抬眼看向江綃,他又聽到了那個聲音。
儲物間?偷情?
他說的是江熙?
賀鈞還沒來得及想通其間關節,便見江綃無視了江霍民的問話,反而將視線落在他身上。
江綃勾唇,語氣溫和地問說:“賀先生,能請你幫個忙嗎?”
賀鈞點頭,“江少爺但說無妨。”
“那我就直說了,我想請賀先生把你家宴會廳二樓今晚九點的監控錄像拷貝一份發給我,可以嗎?”江綃看著賀鈞笑吟吟地問說。
【還是賀鈞看著養眼,江霍民那張生氣河豚似的老臉,看得我眼睛都快疼了。】
賀鈞微微一愣,眸中劃過一絲淺淡的笑意,他回說:“可以。”
“江綃?我在問你話呢,你扯什麼監控錄像!”江霍民滿臉不悅。
“你急什麼?”江綃淡淡掃他一眼,似笑非笑著說:“你不是想要知道樓梯上發生的事嗎?看了監控你就知道惹是生非的人到底是誰了。”
“你!”
江霍民指著江綃還要說什麼,這時,一道聲音倏地響起,打斷了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