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緋晚挽了下袖子,仗著自己現在是易容狀態中,就算惹了事也找不到她的學院裏去,索性就放開了手腳,將那些打手摔得滾的滾,爬的爬,砸得賭場一片狼藉。

她沒想到的是,那賭場老板居然有朋友在的,而那個朋友功夫還很不低,是元嬰期的仙修。這人聽到動靜出來,阻住了墨緋晚的路。

墨緋晚本事再大,現在的小身體就是個煉氣期的菜鳥,和元嬰期的仙修相差了好幾個界別。

這種修為期的人不用出手,隻需釋放威壓,就能擠爆煉氣期弟子的內髒,輕則讓對方受重傷吐血,重則當場喪命。

墨緋晚雖然不動聲色避開對方的威壓鋒芒,不至於受重傷,但也束手束腳,血脈僵化,真要動起手來,用不了十招,她就得束手就擒。

而一旦被擒,那被她修理的鼻青臉腫的賭場老板非得扒了她的皮不可!

那賭場老板打定主意想要墨緋晚的命,所以在他這朋友出來之前就命人清了場,關閉了賭場大門,讓那些打手在墨緋晚四周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此刻他站在打手堆裏叫囂:“小癟三,敢來砸本大爺的場子,這次老子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墨緋晚視線向四周一掃,就明白這次隻怕要糟,搞不好她得脫一層大皮。

為今之計,隻能智取不能硬拚。

她笑了一笑,問那藍袍元嬰修者:“閣下這是要群毆?”

藍袍男凝眉,幾乎拿鼻孔看她:“拿你本……老夫一隻手就夠了,何須其他人?”向賭場老板打了個手勢,示意他讓其他人都閃開。

賭場老板不敢違逆他,果然一揮手讓手下都散開了。

墨緋晚笑:“你說的一隻手啊,用了另一隻你就是孫子!”

藍袍男麵色一沉,傲然:“放肆!你盡管放馬過來!”他將一手背在身後,果然是隻用一隻手的架勢。

“好!”墨緋晚身形一起,向著他一頭撞了過去!

藍袍男哼笑一聲,菜雞果然是菜雞,所用的招數也不過是煉氣期弟子常用的,隻是稍稍快了那麼一丟丟。

他自持身份,不想和煉氣期的菜雞動真格的,隻是順勢向著墨緋晚胸前一抓,想將她一舉擒拿。

墨緋晚早料到他出這一招,身子微微一晃,來了個聲東擊西,居然在間不容發之際避開了他這一抓,從他身側竄了出去。

她拿捏時間極為老辣,動作快速難言,那男子這十拿九穩的一抓居然撲了個空,一片衣角也沒摸到她的。

那藍袍男子一怔,一個煉氣期的孩子居然有這等眼力和功夫?

他稍一愣神的功夫,墨緋晚已經旋風般衝到賭場大門前——

不好,她要跑!

那藍袍男子眼睛一眯,手掌一立,一道巨大的掌影迅速顯形,向著墨緋晚的背影拍過去:“留下罷!”

掌影如山,帶著摧毀一切的狂風,墨緋晚如被這掌影劈中,立即就得被拍成一團肉餅,想留下個囫圇屍體都是奢望。

墨緋晚知道對方肯定會來拍她,但沒想到對方會對著一個煉氣期的菜鳥用這樣的威猛絕招。

幸好她功力雖然低,但對敵經驗不是一般的豐富,百忙中她身子滴溜溜一轉,從藍袍男子絕想不到的角度順著他的掌影就轉了出去——

“轟!”一聲巨響,那巨大掌影沒拍中墨緋晚,倒拍在緊閉的賭場大門上,瞬間將那大門震碎成渣,塵囂飛揚中他隻聽到墨緋晚一聲笑:“多謝開門!”

聲音初起時在門內,等落地時人已經衝到門外去了。

該死!

那藍衣男子臉色鐵青,讓一個煉氣期的菜雞從自己手下就這麼跑了,他的麵子向哪放?

他身形一起,追了過去。

墨緋晚在衝出去時隻有一個打算,外麵街上人多,這藍袍男自持身份應該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捉拿她,那樣她再見機行事就好,這也是她唯一的活路。

這賭場是開設在一個小巷子內的。墨緋晚衝出門後,拚力向巷子口奔跑,把速度提到了這具小身體的極致。

幸好這巷子並不深,也就十幾米的距離,墨緋晚一陣風似的疾衝,沒看到巷子口忽然出現了一個人,這人像是憑空出現的,等墨緋晚看到他時已經收腳不及,炮彈一樣撞進這人懷中。

那人在她撞來時一抬衣袖似想要做什麼,但隨即又頓住,於是,墨緋晚撲了他滿懷,而他帶著她稍退了兩步,就卸掉了她這急撞之力。

墨緋晚剛才的奔跑速度得有一百邁,這麼撞上去她還以為會把這人撞飛,搞不好會撞死,自己也得撞懵。

卻沒想到對方一個動作就消掉了她這一撞之力,墨緋晚感覺不像是撞在人身上,倒像是撞進了雲團裏。

有淡淡地幽淡香氣氤氳鼻端,分外熟悉。

墨緋晚心中一跳抬頭,看到的是一雙如星河般深邃冷漠的眼睛。

她直接僵住了。

——九淵仙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