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天佐此刻的神誌似乎都有些崩潰了,隻是喃喃的不住道:“別碰他們,別碰他們……”楚驍冷漠的瞥了他一眼,緩緩起身離開。
房門一開,楚驍見到烏衝就站在門口。“你會去動他的兒子和曾孫女嗎?”烏衝小聲的問,顯然房間裏的對話他都聽到了。
“你第一天認識我嗎?我要這麼幹,和他又有什麼區別?”楚驍拍了拍烏衝的肩膀,向總壇外走去。而烏衝回頭看了看房間裏的焦天佐,然後便轉身跟著楚驍一同離去了。五天後,焦天佐的生命在驚恐和神誌不清中結束,烏衝給他辦了一個隆重的葬禮,然後接任了拜火教的教主之位。可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在他接任教主的第二天,他便宣布,拜火教解散,願意跟著他的便跟他到中州聯軍第一兵團,他保證能給予相應的安置,不願意留下的,他發放遣散費。一時間炎州城一帶搞得沸沸揚揚的,楚驍也很好奇,問烏衝為什麼要解散拜火教,烏衝的回答是:既然是個教,就是要讓人信仰的,結果連自己的信仰都崩塌了,還能讓別人信仰什麼呢?
楚驍更忙了,因為正式發兵紫菱州的日期越來越近,食品軍需的調集、十萬大軍兵分三路的行軍路線安排、一路上的補給點和兵站的設立、軍餉的發放等等,都需要他過問。因為中州戰事的結束,中州的人口也在不斷增加,當然不是因為生育,而是之前為逃避戰火逃到大元王朝,甚至是遍布凶獸的無量山脈的中州百姓,都遷回了原籍。還有因為中州和蠻荒六國結為盟友而從蠻荒移民過來的大批百姓,甚至還有在大元王朝混不下去的一些人也抱著重新開始的希望湧入中州。人口增加,勞動力就增加了,當初南旗城糧幫的耐旱短周期高產糧種,早在戰前就通過恒社在中州推廣了,因此糧食的增產也是立竿見影的,在整個恒界大陸的老百姓都覺得吃飽飯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情時,中州僅僅用了不到一年,而且還是戰爭中的一年,竟然解決了所有人的溫飽問題。老百姓是單純的,也是非常現實的。哪裏能夠吃飽飯,哪裏就是樂土,值得他們不遠萬裏投奔而來。中州繁榮的基礎已經成功奠定。
三個月的時間,寧蕊和陳南大師幾乎快被逼瘋了,雖然準備工作從當初他們上任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但這麼短的時間內先不說那二十萬城衛軍,單單要將這支十萬人的野戰部隊打造成一隻正規軍隊的樣子,就差點要了陳南大師的命。從鞋子、水壺、飯盒、軍裝、鎧甲、鋪蓋、武器這些單兵裝備,到灶具、帳篷、營盤、騎兵裝備等規範日常裝備,甚至是大型武器裝備等都要進行正規化重建。大型武器裝備和傀儡等還好說,因為基本都是戰爭開始後新造的,都是比較正規的製式裝備,不過其他的帳篷、營盤、騎兵裝備這些,大部分都是繳獲而來,有的現在上麵還帶有雅安軍的標識記號呢。至於單兵裝備就更可憐了,鞋子、水壺、吃飯家夥這些都是士兵自備的,軍裝和鎧甲沒有固定製式,南旗軍一個樣,炎州軍又是另外一個樣,如今部隊整編起來,軍裝便是千奇百怪讓人難以接受了。至於鋪蓋和換洗軍裝,還有什麼冬裝、夏裝?不存在的,聽都沒聽說過。為了能夠及時趕製出如此多的軍裝、鋪蓋、帳篷、鞋子等等,陳南大師通過恒社的網絡幾乎動用了中州所有的裁縫鋪,甚至連大元帝國的不少裁縫鋪都用上了,恒社在整個恒界大陸範圍內調撥來的無數布匹,在三個月的時間內全部變成了軍裝、帳篷等軍用裝備,還有水壺、飯盒、鎧甲、武器等金屬裝備,難度要比裁縫的工作大多了。在愁掉了大師不少頭發、胡子後,終於還是沒有將他難倒。鎧甲的製式就采用和雅安帝國一樣的也無所謂,隻要在頭盔和盾牌上做出區別就可以了。這樣,之前的數萬具鎧甲將雅安標記銼掉即可,就不至於浪費了。也省掉了一半的時間。還有飯盒、頭盔、盾牌這類製品,以前是鐵匠們用錘子一下下敲出來的,可當大師發明了衝壓機之後,僅僅幾台機器,便輕易解決了批量生產的問題。原本的傀儡生產已經形成規模,成本更加低廉,生產更加簡潔的傀儡快速批量裝備部隊。很快的,各個野戰兵團開始陸續換裝,當士兵們領到嶄新的兩套軍裝、兩雙軍鞋、一床被褥以及新飯盒、水壺等物品時,瞬間高漲的士氣竟是讓軍官們都嚇了一跳。
寧蕊則是一下子掏空了中州所有的糧倉。為了發餉,利用恒社網絡在整個恒界大陸範圍內用鈦金兌換了大批的銀幣。這些還不是最難的,最難的是運輸。寧蕊如今擁有整個中州最龐大的一支運輸隊。數以萬計的大車和畜力還有成百上千的巨型飛行凶獸,負責將糧餉和裝備運輸到戰場或是行軍路上,光調度運力和出入庫的單據就夠堆滿一個屋子的了。
在收複中州的三個月後,一支嶄新的中州聯軍野戰部隊已經準備就緒,玎玲也完成了她的修煉,辭別師傅趕回了部隊。烏衝、楚菲和馬嘯天在楚驍的命令之下,分別帶領各自的兵團,兵分三路殺向紫菱州的雅安帝國中路軍,軍令之上,他們的目標不是擊退,而是全部殲滅。雖然中州士兵們人數占優、裝備精良而且士氣正盛,不過雅安帝國北路軍畢竟士兵能力要高中州聯軍一個檔次,這一場在許多人看來都是勝負難料的大戰,也是中州和雅安帝國此次戰爭最後的一場戰役,就這樣拉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