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在雷區填了多少人命,羅薩族大軍終於穿過了雷區繼續逼近,來到了樹木茂盛的山腳下。這裏則是被設置了無數的機關陷阱,毒針、窩弩、陷坑、酸液,層出不窮、沒完沒了。羅薩族軍隊在前方蹚路的部隊幾乎要嘩變了,指揮官的心裏大抵也是崩潰的,一座小山而已,能藏得了多少人馬?要不是上峰下了死命令,他真的就想幹脆放棄這裏算了。無奈之下,隻好厚著臉皮呼叫空中支援,空軍的軍官都快笑岔了氣,一個“耳朵眼兒大”的目標,派了近千萬人圍剿都拿不下來,竟然還要求空中支援,怎麼不幹脆找根鞋帶兒上吊算了?不過嘲笑歸嘲笑,支援還是得給,不多時,便能夠聽到小型飛船極速掠過發出的音爆聲了。
空軍這回也打臉了,本以為是輕鬆愜意的一次任務,變成了一場災難,四架優哉遊哉前來轟炸的小型飛船,在俯衝的過程中被射程遠、射速快的“重型防空光弩”一個接一個的打了下來,直接摔在了山下的羅薩族士兵群中,發生劇烈的爆炸。這回這些羅薩族的基層軍官終於意識到這座山的不一般了,顯然上邊有些事情沒有告訴他們,不過卻是再也沒有人敢小瞧這座山上的部隊了。
山腳下的密林被屍體“鋪平”後,步兵繼續登山進攻,狙擊手“點名”早就已經讓他們麻木了,不過那種“噠噠噠”如同是啄木鳥敲樹幹一般的聲音則就仿佛像是來自地獄一般,讓士兵隨時會雙腳發軟的趴在地上。這是“六管車輪光弩”連發的聲音,六根發射管可以快速旋轉,光箭則是以一種一息間發射十七八支的速率向外掃射,絕對是對付成片步兵的利器,士兵們就如同是割草一般成片的倒下,哀嚎聲響徹林間。
這還不算是可怕的,“百步無憂連發器”和“巫毒彈快炮”就真可以稱為喪心病狂了。“百步無憂”是什麼東西,就連羅薩族士兵們也都不陌生了,這種玩意兒,以“六管車輪光弩”的發射速率向外發射是個什麼概念?一瞬間到處都是爆炸,讓人躲都沒處躲。“巫毒彈快炮”的射速雖然慢了不少,不過這“巫毒彈”簡直就是士兵的噩夢,此彈落在地麵便會立刻爆開,裏麵的綠色粉末遇到空氣立馬化作毒煙迅速擴散,隻要人一接觸到這毒煙,立馬全身潰爛,痛癢難忍,如不及時處理救治,一時三刻便會化作一灘膿水。
一個個敢死隊為了端掉一個六管光弩或是巫毒快炮的陣地,都得付出數千甚至上萬人的生命,而好不容易衝進對方陣地,等待著他們的往往就是敵方幾個武器操作手引爆“落隕星河”讓自已與武器和敵人同歸於盡。
轟炸升級了,小飛船不再是幾架,十幾架,而是數十上百架的狂轟濫炸,通訊塔被炸倒了就再立,立起來再被炸倒,好在通訊設備的機櫃已經被通訊小組埋在了地下,要不然有多少都不夠被人家炸的。絕大多數衛隊的士兵此刻都躲在挖好的防空掩體裏,他們要保存實力,因為這隻是他們守衛這座山的第一天,而鄒寧說過,這裏至少還要守上三天。夜幕悄然降臨,夜晚無法進行轟炸,掩體中的士兵已經走了出來,準備迎接敵人步兵的夜襲。
鄒寧從黑暗中走出,身旁忽明忽暗的火把照在他臉上更顯出一種決絕和凶戾。他對手下的士兵們訓話道:“士兵們,你們是經過嚴格訓練的精銳之師,你們的存在從來就不是為了打那種順風順水之仗的,麵對數倍甚至數十倍於己的敵人並且出色完成任務才是你們的本色。黑夜降臨,敵軍必然會趁著夜色展開夜襲,第一營的一萬名弟兄,是時候做你們最拿手的事情了,分散成一個個七人小組,化身為暗夜幽靈,去收割敵人的生命吧,今夜屬於你們,和敵人硬剛到底,勝利必將屬於我們!”
窸窸窣窣的聲音在林間響起,羅薩族的部隊在茂密的林間小心摸索著向山上攀登著,一個士兵緊張兮兮的靠在一顆大樹旁,拿出水壺剛想要喝口水,一道寒芒陡然自他咽喉掠過,水壺落地,士兵則是緩緩靠著樹幹滑坐下去,沒了生氣。緊接著,又一個士兵被黑暗中的一隻手捂住了嘴巴,一刀割喉,瞬間斃命。悄無聲息的,一條條性命被死神帶走,等他們的指揮官發現時,傷亡已經十分巨大了,關鍵是沒有人看到襲擊者是誰,更別說對方有多少人了。寂靜再也無法保持,火把、手燈紛紛亮起,羅薩族士兵們驚慌四顧,沒想到在他們的隊伍中竟然混跡著許許多多的黑衣蒙麵人,在他們震驚的時候,這些黑衣人則是毫無顧忌的動手了。一時間哭喊聲、慘叫聲響徹林間,夜風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道。
天色放亮時,羅薩族大軍損失了十幾萬人,硬是未能前進一步,而第一營的一萬勇士,則是沒有一個能夠回來。新的一天又開始了,依舊是轟炸和圍山強攻,而防守的衛隊士兵們則開始向敵軍投擲“落隕星河”,無數次的打退敵方的進攻。茂密的樹林已經幾乎被炸成白地,破碎的樹枝、樹幹上鋪滿了一層層的屍體,就如同是身在修羅地獄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