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嚴重懷疑時暮落就是想反抗他安排觀察手的這一件事,才會報出個“仇人”的名字。
“這不行……”隊長拒絕道。
“怎麼?你們已經把他殺了?”時暮落雙手環抱胸前說道。
“我怕你想不開把他殺了。”隊長顯得更加無奈了,“我們說好前提了,你順利的完成任務,我們把人交給你,任由你處置。”
“我可沒打算殺他,不是說觀察手嗎?我覺得他合適而已,況且你不也是說除了望遠鏡我可以隨便選的嗎?”時暮落有理有據的反駁道。
“你之前不都是不認識他嗎?怎麼知道他合不合適?”
“不認識不代表不了解。”時暮落在說出這個名字之前已經想好了一套說辭,“起先我們就是恰巧碰在一起站在對立麵執行任務,對方三人小組,一個狙擊手一個深入場景觀察情況,那第三人的位置是什麼?觀察手啊。”
“即使這樣我也不能放任你和你的仇人一起執行任務。”隊長還想在最後再反駁一番。
“我和他的衝突點隻是莫林,既然現在人沒死,我頂多朝他開一槍,不會真正的殺了他。”時暮落不以為然的說道,她並不想再繼續無休無止的解釋下去了,便開口繼續說道,“所以你還是想安排人在我身邊監視我,你能反駁的唯一方法就是讓馮義文給我當觀察手嘍。”
隊長也隻好同意下來,其實把馮義文給時暮落的問題到是不大,就算她一時興起把“仇人”殺了,對他們也沒有任何影響。
唯一的問題就是,怕時暮落被這馮義文所傷。
畢竟當時救走莫林的時候,這個看起來陽光的大男孩竟然和門徒打了三四個回合不分上下,可見他體術的基礎不差。
但這個擔心又不能直接和時暮落說出來,她太過於乖張了,指不定那句話就能讓她變得瘋狂起來。
幸好整個傭兵團沒有她這樣的士兵。
離開了會麵室,時暮落回到宿舍收拾好了第二天要帶走的東西,假裝睡下後,等到夜深人靜,偷偷潛入醫務室,在莫林的床邊坐下。
“我要去執行任務了。”她嘴角抿著一絲笑意說道,“去首都,做我最擅長的事。”
她依然笑著,眼神卻滿是落寞,看著在月光下顯得蒼白的臉龐,長長的歎了口氣。
“老家夥你不是嘲諷過我沒了你什麼都幹不成嘛?我這次還不是安然無恙的從戰場上回來了,少了你的嘮叨,我倒是感覺渾身輕鬆。”
她的笑容變得更加燦爛,如同炫耀一般,但眼前的人依然沒有任何反應。
“你倒是……睜開眼看看啊……”
她的笑容逐漸消退,眉毛微微蹙起,但是不消片刻就舒展了眉頭,回到了最開始的表情,
“呐,今天在戰場上我想起很多事。”
她突然變得像個孩子,向家長描述著一天的所見所問。
“我在想……如果當初我抓住了你的手……一切的結局會不會不一樣呢……”
她用雙手捧著莫林的手,仿佛在彌補當年的遺憾。
記憶片段再次浮現眼前,
“都告訴你沒有用了。”廖凡哈哈大笑起來。
任憑莫林如何溫柔的向時暮落發出邀請,她卻依然無動於衷,渾身發抖眼神裏滿是恐懼。
“她現在對我絕對的忠誠,別白費力氣了。”說著廖凡繞過莫林,直接將時暮落抱了起來,“再說她已經殺過人了,你還覺得她可以回頭嗎?”
“你這是報複!”莫林眼見沒有用處,隻能無力的吼了一句。
“對啊,就是報複,誰叫她是那個賤人的孩子。”當著時暮落的麵,廖凡口無遮攔的說道,“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她親生父親是誰。”
莫林抿著嘴唇,沒有回答。
“不重要了~她現在可是我的女兒呢~”廖凡笑著揉了揉懷裏時暮落的臉龐,難得顯出一絲柔情,“她的父親是絕對不會認她的,這種事要是傳出去,會是多大的醜聞啊,‘那先生’苦心營造的‘家庭主義者’形象,也要毀之一旦了。”
“你不要出去亂說話!免得惹禍上身。”莫林那年34歲,相比於現在的老油條形象,當年的他還是略顯“青澀”,嚴格按照規矩辦事,不敢做出任何出格的舉動。
“說句話而已,真不知道你在怕些什麼。”
廖凡一把將時暮落扔了下去,單手抱胸,一手托著下巴笑道,
“這件事你知我知,你不出賣我,’那先生’不就不會找上門來?當然,你要是真的想不開的話,也要做好橫屍街頭的準備,畢竟這都過去五年了,你知情不報,和我也是同樣的下場。”
莫林遲疑了,或許從他當年默許廖凡帶回時暮落的一刻開始,他就已經成了把時暮落推向深淵的幫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