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你口無遮攔的。”周辭往椅背上一靠,說道。
“我不是不知道嗎。”楊天南看著江餘川的背影暗暗叫苦,“哎周哥你去哪,不是說你請客嗎。”回過頭,發現周辭也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我說請他也沒說請你,”周辭拍了一下楊天南的後腦勺,“你還好意思讓我請客。”
看著周辭的身影也逐漸走遠,楊天南還是翻出錢包,一臉委屈地結了賬。
另一邊,周辭開車追上了江餘川,周辭把車速放慢,隨後搖下車窗問江餘川用不用載他回家。
江餘川自然是拒絕,但也遭不住周辭就那麼慢慢地踩著油門在後麵跟著,最後還是坐上了副駕駛。
“楊天南就是一小孩,說話沒有深淺,你別太放在心上。”周辭緩緩開動了汽車,確認在這個速度下江餘川沒辦法跳車之後開口向他搭話。
“他沒有說什麼,”江餘川歪著頭看窗外的風景,“都是事實而已。”
“話是這麼說,”周辭的眼睛時不時瞟向江餘川,觀察他的反應,“但讓你心情不好了我挺過意不去的。”
“沒關係,事情總要過去,”江餘川還是那個姿勢,有些刻意的回避周辭的視線,或是周辭的臉,“也總是會被提起。”
記憶從不會消失,他們隻是被鎖了起來,鎖又終有一日會生鏽壞掉,那其中的一切就會噴湧而出。
今天,無論是兒時的記憶,長大後的記憶,與周裘相處的記憶,還是失去周裘的記憶,都一股腦的回來了。
“你還沒吃飯吧,餓不餓,要不要順路買點什麼吃?”周辭觀察著路兩旁的店,似乎不是在問詢江餘川的建議,隻是把這個想法告訴了他。
“不用麻煩了。”江餘川給他的回複依舊簡單。
“不麻煩,”說著說著,周辭的車已經在路邊停下來了,還沒等江餘川問他要去幹什麼,周辭已經摘了安全帶下車,往前走了幾步之後,竟然還把車鎖了。
江餘川看到周辭往路邊一家小店走去,就知道他大概是去給自己買晚飯了。如果江餘川再這麼拒絕周辭的好意的話,他的良心要感受到不安了,所以他就老老實實地在車裏頭等著,也不敢亂動,怕碰響警報聲。
周辭拎著一碗餛飩回來了,上車之後就把袋子塞到江餘川手裏,一邊係安全帶一邊自顧自說著:“這家餛飩特別好吃。”
接過袋子,江餘川透過倒車鏡看著周辭的臉,一瞬間竟然感覺有些不真實,有些失神,卻又很快的提醒了自己,這人,是周辭,不是周裘。
“謝謝。”江餘川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