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誘餌(1 / 2)

兩日後,王府花園內。

靜坐在涼亭裏,身旁架著一座紅泥小爐,爐上燒著一鍋沸水,水中浸著一方精致的酒壺。

“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搖晃著腦袋,唐瑾的臉上露出一抹享受的笑容,“白老爺子這首詩寫的當真是愜意,隻是可惜今日無雪,我這壺中裝著的也不是酒……”

笑著搖了搖頭,唐瑾用桌上的夾子夾起酒壺,緩緩地將其中白色的牛奶倒進麵前的杯中,放到鼻前問了問溫熱的奶香,一仰頭將其盡數飲下。

咂巴了兩下嘴,將嘴角的一絲奶漬舔掉,唐瑾的視線又默默的移回了麵前的石桌上。隻見桌上,文房四寶齊備,筆墨紙硯為上品,隻是稍顯突兀的是,在硯台旁邊放著一塊小巧的玉墜,那樣式正是當晚唐瑾扔給方小二的信物。

這信物是方才下人呈上來的,說是一瞎眼少年送到府上,以此物為信,求見世子。因這玉墜上確有王府印記,再加上那少年言之鑿鑿,府上的下人一時間拿不定主意,便隻好送到了唐瑾這裏。

那過玉墜,慢慢的在手中把玩,唐瑾微微一笑,也不回頭,淡淡的對侍立在身後等著自己傳令的下人道:“你去趟外院,找王德全王管家,就說本少爺要考一下這小子心性,讓他幫著試試,具體怎麼做他懂,你隻需把這件事和他說了,他就明白了。”

那家丁應了聲是,便轉身直奔外院尋那王管家去了,隻留下唐瑾一人,默默的看著那扇墜,良久,輕輕將其放下,輕聲道:“你想要的是什麼呢?”

不再想方小二,唐瑾將自己的目光轉移到了麵前的紙張上,方小二不過是插曲,他今天的主要目的可還沒完成呢。

當然,找來筆墨紙張,唐瑾並非是為了練字,也非不是為了寫文章,他為的不過是畫畫,不過畫的不是山水,而是一個古怪的圖案,一片抽象的勉強能看出來形狀的葉子,葉子中還隱隱有一道劍形,正是當日殺了那醜陋男子之後從對方身上看到的圖案。

說來也是好笑,當日被對方偷襲得手,左肩中了一刀,回來之後又因為裴銘兩人被自己刺激的世界觀崩塌,導致二次撕裂了一回,再加上後來自創功法時近乎自殘的行為,本來一月便能好的傷口,硬生生被他拖到了現在方才徹底無事。

但不論如何,傷勢好了,自然該幹正事了。之前有傷在身,貿然按照文身查找對方身後的勢力恐引起對方注意導致自己深陷絕地,現在傷勢已愈,又修煉了功法,實力大增,雖然沒有修煉武學,但想來短時間內上輩子掌握的那些格鬥技巧應該足夠應付,唐瑾便動了這調查的心思。

按照腦海中的圖樣,唐瑾執筆在上好的宣紙上仔細臨摹,因為上輩子閑來無聊曾經聯係過書法和水墨畫的緣故,用起毛筆來倒也不生疏,隻是不知為何他總是時不時的錯上那麼一兩筆,然後便將整張畫團成一團隨手扔到了一旁。

仔細看來,這花園都快被他扔滿了,別的不說,單單是這滿花園的紙,若是撿了去賣,足夠一個尋常人家一年的花銷。嗯,萬惡的封建主義。

“哎呦,這是怎麼了?惹得我王府的小少爺如此不快?瞧瞧這滿園子的紙。”就在唐瑾剛要接著提筆作畫時,一個略帶尖酸,語氣中帶著些諷刺意味的聲音響了下來。唐瑾當今放下手中的毛筆,站起身來,也不抬頭,當即衝著前方一禮,恭敬道:“見過二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