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報機研製成功,不僅意味著眼下最大的問題得以解決,同時也意味著唐瑾一行人又到了離開的時候。雖然還有幾個月就又到春節了,但這次唐瑾顯然不可能再呆在家裏過年了。
汗蒙部落那邊自己差不多離開一年有餘了,再不回去就會影響到整體的計劃。這是唐瑾絕不願意看到的場麵,而唐鐸幾人也知道孰輕孰重,對此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叮囑唐瑾萬事小心,事不可為莫要強求,出了事也別怕,萬事有王府撐腰,實在不行直接出兵把汗蒙打下來,雖然代價不小,但隻要唐瑾需要就是值。
說實在的,唐鐸這麼一番話說出來,那股臨別的悲傷感溢於言表,方解卿眼中都隱約多了幾分霧氣。然而向來最擅長破壞氣氛的唐某人會讓他如願嗎?顯然不可能。
“我說爹,不至於跟生離死別似的吧?我隻是去鎮東城,前後不過一個多月的路程,你要是願意隨時能去找我好不好?”說完,又扭頭捏了捏方解卿的小鼻子,笑道:“還有你,哭什麼哭?又不是把你扔這,不過是換個住的地方,想回來隨時可以,有什麼好哭的?”
唐瑾的一席話,頓時令周圍陷入了一種謎之尷尬,唐鐸張了張嘴,想要反駁什麼,但終究還是找不到反駁的點,因為他說的沒錯。
“我說,你這人能不能不破壞氣氛?是,你是不去,老子要去啊!還就我一個人去!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就不能讓我走的有儀式感一點嗎?”一旁的唐旭滿臉黑線的看著唐瑾。雖然唐鐸的一番話是說給唐瑾的聽的,但是自認為是唐瑾團體一分子的唐旭,直接將主語套到了自己身上,正感動著呢,被唐瑾這麼一整,還感動個屁……
撇了對方一眼,唐瑾轉身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沒多說什麼,隻是隨手拿出一個信封塞到了對方手中。唐旭一臉疑惑的接過,在手裏掂量了一下,感覺沒啥特別的,似乎就是稍微厚了一點的信而已。
“這是什麼?銀票啊?那你還不如給我兩根金條呢,汗蒙不用銀票的。”唐旭鄙夷道。
“我臨走的時候讓汗磨幫我做了一樣東西,現在不知道做沒做成,但想來應該問題不大。因為這玩意的技術跨度太大,所以我給了他兩份圖紙,難點的威力更大,如果做出來了,記得派人給我送回來。簡單點的,你回去讓他給你做一份。”唐瑾說著一頓,指了指對方手裏的信封道:“這個,是拚裝圖紙。按照上麵的步驟一步步來,你就是個白癡也能把他拚好,到時候留著給你防身用。”
“防身?”聽到這兩個詞唐旭先是一愣,接著猛地想到了什麼,呼吸不由得粗重起來,整個人強壓著興奮,滿眼希冀的看著唐瑾。
唐瑾也不囉嗦,點了點頭道:“就是你想的那個。槍,而且是真正意義上的現代化槍械,比我用的手銃威力要大上好幾倍
,而且還能連發。”
唰!
唐瑾話音剛落,唐旭一把攥住手裏的信封,忙不迭的塞進衣服裏,接著似乎還不放心,取出來直接塞到了褻衣裏,直到皮膚感受到信封那粗糙且冰涼的表麵是,他才安心的鬆了口氣,同時暗暗發誓,把槍組裝出來之前自己絕對不換衣服,寧可長虱子也不換,時刻將信封貼身放置。
不僅僅唐旭如此,一旁的唐鐸和裴銘兩人聞言亦一臉驚訝的看向唐旭的胸口,準確說是他藏在胸口裏的信封。接著兩人又更驚訝的看了眼唐瑾,這麼重要的東西唐瑾竟然就這麼拱手送人了?他怎麼會這麼無條件的信任對方?
事實上,唐瑾並不是無條件信任唐旭,實在是他不怕對方反水。畢竟他唯一的也是最致命的把柄握在自己手上,他敢反水唐瑾就敢直接上奏朝廷然後帶著大軍碾壓過去。
至於把槍給他這件事,唐瑾就更不在意了。槍這玩意可不是電視上看到的那樣拿起來就能用,閉著眼睛瞎扣一下就能打死個敵人。想要真正的用好槍,需要的是長時間的訓練,以及正確的射擊姿勢,哪怕唐旭用真氣可以抵消槍械的後坐力,但沒有經受過係統的射擊訓練的他,別說一個,就是十個唐瑾也能輕鬆吊打。更何況……唐瑾給他的還是操作難度頗高,五十米外準頭完全看臉的簡易式左輪,跟拿著精心設計和改良的沙鷹的他根本無法同日而語。
經過唐瑾這麼一攪和,原本還有一些的離別氛圍頓時蕩然無存,在唐旭的催促下,唐瑾一行人再次踏上了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