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參與者僅剩五人。其他人呢?淘汰掉?”唐瑾好奇道。
他這話似乎戳到了唐鐸的痛點,隻見其臉上閃過一抹悲傷,歎息道:“少部分運氣好的,會被取消資格,淘汰。大部分……都死了。這也是為什麼我不想你參加的原因之一,近百宗室弟子,隻留五個,若是算上那些站隊的異姓王侯、王公大臣、世家大族,這麼一場下來,整個大唐的所有勢力都要重新洗牌,牽連的人數越大,也就意味著你的危險越大。加之我以前的敵人,你幾乎是必死之局。”
“沒關係,反正我對那什麼皇位不感興趣,到時候我上完四年學,直接想辦法把自己淘汰就是,放心,你兒子很能苟的。”唐瑾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道。
“沒興趣?”唐瑾這話似是刺激到了唐鐸,隻見其猛地站了起來,直勾勾地盯著唐瑾問道:“你為什麼對皇位沒興趣?或者說……怎麼可能沒興趣?天底下還有不想當皇帝的人?”
早就料到他會這麼問的唐瑾當即將之前跟方小二的對
話重複了一邊,唐鐸也被他說的無言以對,最後竟莫名的有些頹唐,眼神中閃過一抹失望之色,整個人感覺蒼老了許多。
“好……好好……沒興趣也好,至少能保住命,嗯……這就足夠了。”唐鐸緩緩坐回椅子上,自言自語道。
看著唐鐸這副樣子,唐瑾整個人愣住了,十五年的朝夕相處,他從未見過對方這副樣子,就好像自己剛才那句話奪走他內心中一個潛藏了十多年的夢想一般。
唐瑾一時間有些想不明白,但隱隱又抓住了些什麼,不過還是忍住沒有說出來。
“行啊,這樣也好,隻要你過得好就行。說了這麼多,最關鍵的一點還沒說,所有參加萬子奪嫡的宗室弟子都不能借用家族勢力。也就是說,到時候王府給不了你任何庇佑,一切隻能靠你。但有一個例外,異姓王子弟不受這個約束,這也就是我之前說那些異姓王子弟不容忽視的原因。如果把家族的力量比作金錢,那麼萬子奪嫡的時候這些錢都被人用很多的鎖鎖了起來,而那些異姓王子弟則是鑰匙,你擁有的越多,開啟的鎖便越多,你能借助的家族力量便越多,贏麵就越大……”
說著唐鐸似乎想到了什麼,看了唐瑾一眼,失笑著搖了搖頭,擺了擺手道:“我說這些幹什麼,反正你也沒打算贏,有沒有人支持你又有什麼關係呢?”
唐鐸這話似是在自問,又像是在感慨。話畢,衝唐瑾擺了擺手,整個人往躺椅上一倒,語氣疲憊道:“好了,該說的都說了,剩下的一些跟你也沒什麼大的關係了,你先回去吧,為父有些累了。”
唐瑾微微一怔,十多年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唐鐸這副樣子,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但話到了嘴邊卻又咽了回去,最後隻能恭敬地衝唐鐸行了一禮,接著快步走了出去。
一時間,臥房中陷入了莫名的寂靜,微有那火爐燃燒的聲音一刻不停地回蕩在臥房中。
“聽了這麼久,不累嗎?出來吧。”躺在躺椅上,唐鐸閉著眼道。
話音未落,隻見裴銘緩緩從陰影中走了出來,看了看唐鐸,又看了看門口,沉聲道:“很失望?”
唐鐸聞言一滯,似乎是在思考,最後搖了搖頭,“並沒有,他的平安才是最重要的,再說了他誌不在此,逼他作甚?”
“言不由衷。”裴銘搖了搖頭評價道。
唐鐸聞言隨手拿起身旁的酒壺,一把扔了過去,“滾!”
裴銘側身躲過,看了唐鐸一眼,搖了搖頭,又緩緩退入了陰影中。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