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對方添水的功夫,秦時則認真的思考起合作的事情。王石雖然隻說了合作,沒有說合作的方法和範圍,但大體上秦時還是猜得出來的,無外乎是對方給自己提供情報,幫助自己達成出兵的目的,等到事成之後,自己再幫助他打入北域內部,開墾這塊從未被人涉足過的“肥沃土地”。
乍一看,這個合作對於秦時來說是百利而無一害的,既能達成自己的目的,同時還能打開北域的缺口,這對於以後他的勢力在北域的發展也有好處。但事實上,一旦他同意合作無異於引狼入室,畢竟這鎮北王再怎麼說都是他的叔叔,幫著外人打探自家人的虛實,於情於理都不應該,而且“鬼宗”雖然名義上是秦國第二大的情報組織,看似被朝廷的“密諜衛”壓著一頭,但其本身已經隱隱有成為第一的趨勢了。密諜衛能壓過它也不過是因為在關於北域的情報上比它收集的量多而已,一旦秦時和對方合作,要不了多久鬼宗就會徹底壓過密諜衛成為整個秦國最大的情報組織。到時候,朝廷絕壁得炸鍋,一個國家最大情報機構竟然不是朝廷的!這還得了!
所以,出於親情以及對國家的忠誠和熱愛,為了國家的繁榮穩定,秦時毅然決然的決定——同意合作!
親情算什麼?兩家早不知道多少年沒來往了,看得起他叫他一聲叔叔,看不去他明天就找人奪了他的王位,貶為庶民;還有什麼國家和朝廷,跟他有關係嗎?是,他現在一心攛掇北域出兵,看上去是為了朝廷,但是不是沒人比他清楚,要不是為了滅了秦家,弄死秦逸,誰願意管這個破朝廷!誰當皇帝跟他有什麼關係?國家亡不亡與跟他有什麼關係?自己這麼多年出了靠著朝廷給封的一個虛名在某些時候得了些方便之外,沒吃它的也沒用它的,憑什麼要為了它損害自己的利益?
“其實……”王石看秦時沉默了下來,也知道他憂慮的是什麼,對於這些事他其實早就想好了措辭。實際上,他原本想的跟秦時想的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就是,他並不想一個人獨戰北域的情報,更不想讓鬼宗成為秦國第一的情報組織。
鬼宗雖大,但跟國家機器比起來依舊是什麼都算不上,現在鬼宗處於第二的位置,而且表現出被密諜衛壓著一頭的樣子,朝廷自然是不會專門出兵對付鬼宗,可一旦鬼宗超過密諜衛,就像那些功高震主的將領一樣,威脅到了朝廷,威脅到了皇帝,你還能有好?
所以他原本的計劃是趁著北域出兵之時,派遣手下的人盡可能的收集北域的情報,然後以最快的速度賣出去,接著便直接收手,並且宣布永遠不再打探北域的情報,安安心心的當他的“千年老二”。說好聽點,他這叫知進退,說的難聽點那就是在死亡的邊緣試探,一個弄不好就是“滿門抄斬”局麵。
“我同意合作!”
“咳,咳,咳。”王石剛喝了一口的茶水瞬間噴了出來,嗆得他連連咳嗽,整張臉漲的通紅,但這些他已經顧不上了,他要確定秦時那句話不是說著玩的。
“我說的是真的,我同意合作。”秦時看著他那疑惑的眼神,不由得翻了個白眼。不就是答應你了嗎?至於嗎?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盡管心中對於王石那沒出息的樣子腹誹不已,但為了對方的小命考慮秦時還是再次給了對方一個肯定的答複。
“咳……你……咳……為……為什麼?”王石斷斷續續的問道,最後還是撐不住,勉強說完便拍著自己的胸口,劇烈的咳嗽起來。
秦時眼角抽了抽。你這沒出息的也太沒出息了吧?不就是能多賺點錢嗎?至於嗎?用命賺啊?
“哪有什麼為什麼?你所說的合作對我百利而無一害,我為什麼不答應?”秦時剛說完,見對方頂著張漲紅的臉又想說話,連忙擺了擺手,“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那些跟我沒關係,鬼宗發展成什麼樣我不關心,朝廷會不會受到威脅我也不關心,我之關心我的事,其他的一概無所謂。”
聽到秦時的話,好不容易緩過來的王石當即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你費勁心機的攛掇北域和南域出兵勤王不是為了諸朝庭一臂之力?”
“當然不是。”秦時一臉嚴肅的回道。
“那是……”作為一個探子頭子,王石敏銳的捕捉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你不需要知道!”秦時麵色一冷,周身寒氣瞬間傾瀉而出,桌上的熱茶瞬間變成一杯冰塊。甚至於王石臉上都蒙上了一層淡淡的冰霜,整個人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是王某孟浪了!”王石打著冷戰,看著秦時的眼神中不由得帶上了一抹懼意。
“說說你的合作計劃吧。”秦時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默默的收回了周圍的寒氣。
王石聞言點了點頭,略一沉吟緩緩道,“其實這合作計劃說與不說意義不大,向來以秦兄的智商,應該已經大體想到了。王某在這就不多言了,不如幹脆把該告訴秦兄的情報現在就跟你說了吧。”
秦時看了他一眼,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王石見此稍微組織了一下語言,認真道。
“方才也說了,鎮北王在秦先生的輔佐之下已經徹底控製了整個北域,但所謂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在這北域之中自然也是有的,而這個想反抗之人就是——李明。”
“李明?鎮北將軍李明?”秦時聞言猛地抬頭看了王石一眼,臉上滿是不可思議。鎮北將軍李明,作為半個軍中之人,對於此人秦時自然是聽過的。據說此人那是有名的忠臣,對於皇帝的命令向來是百分百的遵循,近乎到了愚忠的地步,但凡是皇帝的命令不論對錯一概貫徹到底。這樣的一個人竟然會想反抗皇家?
走進這不起眼的小院,秦時眼前一亮。麻雀雖小五髒俱全,這一方小小的庭院中,花團錦簇,竟是一個迷你的小花園,西北角竟然還挖了一個小池塘,上麵修建了一座小小的涼亭,一個略顯臃腫的身影正坐在那涼亭上,十分雅致泡著茶。秦時也不客氣,微微一笑,徑直走到哪涼亭之上,拱了拱手道。
“想來聽聞王先生大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哦?”哪微胖的中年聞言微微一楞,上下打量了秦時一番,輕笑道“向來聽說,秦時為人狂妄自大,對待任何人都是一副冷漠的樣子,今日一見,才知外界所說不過是謠傳而已。”
“其實秦某到是覺得他們說的不錯,今日之所以如此不過是因為第一次見到王兄,無論如何得做做樣子,否則說不定明日我的隱私變會舉國皆知了。”秦時冷笑一聲回應道。對方剛才那一番話,明顯是在找茬,秦時本來覺得雙方很有可能在今天達成合作,一上來故意表現的禮貌了些,誰想到他給臉不要,那就不怪他也不給對方臉了。
秦時的譏諷的話令王先生一時間愣住了,旋即笑了笑,衝秦時一抱拳,滿臉歉意道:“王某孟浪還請秦兄勿怪!”隻所以說出剛才那一番話,一是為了試探一下,傳說中高傲的秦時是否和傳聞一樣,二是想要給對方一個下馬威,也算是給接下來的談判爭取一個主動權。實際上,他隻所以邀請秦時過來,主要就是為了談一談合作的事情,那麼既然是談判,那麼他自然是想先給對方一個下馬威,結果誰想到這位竟然是這麼個主,一句話的虧都不肯吃,不僅反過來咬他一口,還大有一言不合直接動手的架勢。這般情況,他再不主動退讓別說合作,不打起來都燒高香了。
“說吧,喊我來到底為了什麼?你別告訴我就是我了請我喝杯茶。”秦時奪過對方手中的茶壺,跟在自己家似的,自顧自的給自己到了杯茶,輕抿了一口說道。
那中年張了張嘴,看著秦時手中的茶壺,臉上滿是無語之色,旋即無奈的笑了笑,開口道:“在下姓王名石,至於身份向來秦兄也知道……”
“別拐彎抹角的,有話直說!最煩你們這些人,有事說事,說那些有的沒的幹嘛?”秦時不耐煩的打斷了對方的話,一邊品著茶一邊說道。王石聞言,到了嘴邊的恭維之言,硬生生被他咽了下去,他知道秦時這個人不喜歡拐彎抹角,本以為他這個不喜歡有個限度,現在看來,這哪是不喜歡,這已經算是厭惡了好嗎!連最基本的客套話都懶得聽!不過,吐槽歸吐槽,這些話他是萬萬不會說的,否則依秦時的脾氣他倆接下來也不用談了,直接動手算了。
“咳!”幹咳了一聲,稍微緩解了一下尷尬的氣氛,王石接著說道“這次隻所以請秦兄過來,主要是為了,告訴秦兄一件事情,一件關乎秦兄所做之事成功與否的大事。”
秦時眉毛一挑,感覺有些差異,“不知道,王兄指的是……”
“勤王!”王石沒有絲毫猶豫的說道。
“哼!”秦時輕笑一聲,“王兄知道的還真全,想來秦某之前所做的一切王兄都知道了吧?”秦時說的自然是他屠殺了南域所有城主和郡侯那件事。
往事聞言猛地一怔,那件事他自然是知道,但直到現在他都不相信這真的是秦時做的,或者說他不相信這真的是一個人能做出來的!那可是近百條人命,一個個被虐殺身亡,雖然他們這些武者手上的人命早就不止這麼點了,但是一次性殺這麼多,出了一些以殺人為樂的變態,誰能幹的出來?這還是沒算那些被吃了“百蠱丹”的世子們,如果算上他們,以及他們回去之後感染的親人,那至少又是兩三百的人命!兩三百條生命,說殺就殺,眉頭都不帶皺一下,天底下最大的變態也就這樣了吧!
“那件事真的是你做的!”王石舔了舔幹裂的嘴唇,臉色略微有些慘白的問道。秦時聞言並未回話,隻是給了對方一個肯定的眼神,下一刻,王石整個人便愣在了原地,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對著秦時豎起了大拇指。
“王兄今天找我來不會就是為了確定這件事的真假吧?”秦時把玩著手中的茶杯說道。王石聞言,也知道自己還有正事沒辦,雖然確定了那件事之後令他內心感到十分的不安,但一想到接下來要說的事情很有可能幫助他開拓北域這一塊從未被人涉足過的情報勝地,他立刻便壓下了心中所有的不安,一臉嚴肅的對著秦時說道。
“秦兄可知道北域高層中盛傳的‘秦先生’?”
秦時聞言愣了一下,眉頭微微皺起,搖了搖頭。這個什麼“秦先生”他還真不知道,畢竟他手下的人,現在還隻能在外圍打探信息,莫說是高層,就是一些底層官員的家中的消息他們也打探不到。
王石似乎早就料到秦時會是這副摸樣,淡淡的說道:“不滿秦兄說,這所謂的‘秦先生’也是在下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打探來的。據說此人乃是鎮北王的幕僚,向來不以真麵目示人。此人在五年前出現,僅用鎮北王手中的財政權,便將這個北域所有城主、郡侯收服,將原本就難以滲入的北域徹底變成了鐵桶一個。”
說到這,多餘的話其實已經不用多說了。這秦先生有這樣的能耐,而且還是鎮北王的幕僚,那麼對於準備去忽悠鎮北王的秦時來說,無疑是一個勁敵,再加上對方從不以真麵目示人,想要對付他自然更是難上加難,一個處置不好便會滿盤皆輸。
“看來秦天這步棋棋走的有些失策了……”秦時笑聲嘟噥道。接著又似乎想起了什麼,猛地抬頭看向王石,臉上突然閃過一抹笑意。
“你將如此珍貴的情報告訴我,向來應該是有什麼特殊的目的吧?你可不是那種出力不討好的人!”
王石聞言微微一笑,也不反駁,“秦兄果然了解在下,在下不才,隻所以說出這個情報,為的是能和秦兄合作一番。”
“合作?”秦時聞言,眼中閃爍著狐疑的光芒……
此時的秦時尚不知道自己已經中了秦天的圈套,毫無估計的將所有的計劃都告訴了對方。此時的他正端坐在房間裏,仔細的看著剛剛從組織中獲得的情報。
實際上,這份情報並不詳盡,跟以往在別的地方獲得的情報相比,可謂是簡陋至極,有和沒有沒什麼差別。不過,這到怪不得組織的裏的探子,主要是因為鎮北王府對於整個北域的把持力度已經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整個北域可以說完完全全就是一個鐵桶,不僅王府戒備森嚴,防範嚴謹,就連其他的郡侯府以及城主府都是一個樣子,不論是潛入刺探還是派人潛伏,前者基本上都被當場抓獲,後者也不過能潛伏個一兩天,這也就導致組織對於北域的情報收集的甚少,更新也變得無比緩慢,隻能靠著酒館、青樓、勾欄之類的東西勉強收集點情報,還無法確定真假。
這一切,表麵上看起來都是因為北域的守衛森嚴,但直覺告訴秦時,在這一切的背後,有著一支看不見的手,在操控著一切,而且他隱約感覺到這背後之人距離自己已經不遠了。
當!當!
秦時正看的入神,突兀響起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考,左手在桌上一掃,幾封情報瞬間消失不見。
“進來!”
房門應聲而開,一名小廝裝扮的男子低著頭走了進來。
“客官,這是您要的香茶!”那小廝將托盤中的一壺香茶放在秦時麵前的桌子上,微微鞠了一躬,轉身便走。
“不知,王先生現在可好?”秦時突然問道。那小廝聞言一愣,明顯沒聽明白秦時說的是什麼意思。
“客官此話何意?王先生是誰?”
秦時看著他也不說話,隻是搖了搖頭,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杯茶,漫不經心道。
“行動間穩重卻不失靈巧,每一步的步幅幾乎相同,身體時刻緊繃,隨時可以向著任何一個方向閃躲,如果我所料不錯,你練習的應該是‘百鬼無蹤’這門身法;另外你身形寬大,骨架異常但不似先天所致,應是後天練功所致,能導致人骨架產生變化的應該是‘法天相地’;再加上你內息時斷時續,應該是常年練習‘龜息功’所致。”說著秦時玩味的看了那小廝一眼,對方的眼神早已變得飄忽起來,“百鬼無蹤、法天相地、龜息功,這三門功法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鬼宗’的鎮派武學,你若說你不是鬼宗出來的,你覺得我信嗎?”
“想不到這麼容易便被你看出來,‘時大人’果然厲害。”那小廝聞言,猛地站直了身體,臉上不由的閃過一抹失望之色,十分幹脆地承認了秦時方才所說的一切。
秦時沒想到對方竟然這麼快就承認了,略微詫異了一會,臉上露出了一副好笑的表情,“不是我厲害,實在是你的偽裝太過拙劣,不過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說不吧,你來這到底想幹什麼?又或者應該說,你們家王先生想幹什麼?”
“我家先生想請你過去一敘。”那小廝摸樣的探子並未糾結於的秦時說他偽裝拙劣一事,十分幹脆地說出了自己主子吩咐的事。
“那姓王的也來了?”秦時聞言眉毛一挑,臉上滿是驚訝。“他這個無利不起早的貨,竟然會來這‘鳥不拉屎’的北域?”
鬼宗雖然稱呼聽起來像是一個門派,但實際上是一個跟時影一樣的情報組織,而且規模比時影大的多。對於一個情報組織來說,像北域這種毫無空子可鑽的地方就是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因為這裏挖不倒情報,自然也賺不到錢。而鬼宗的主人,也就是秦時嘴中的‘王先生’,是個愛財如命的貨,從來都是哪裏情報易得出現在哪裏,今天不知道抽了什麼風竟然來了北域。
“既然是王先生相邀,秦某自然是要去的,帶路吧。”不管這姓王的抽的什麼風,他既然在這時候找到自己,肯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比如他發現了什麼隻對自己有用的情報,想要在自己這裏狠賺一筆。至於對方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這點,秦時並不感到驚訝。作為整個秦國最大的情報組織,對方就連皇帝每天晚上和那個妃子睡,睡幾次,都能知道。秦時可不認為自家王府的守備足以比的上皇宮,整個秦國,除了森嚴到幾乎變態的北域,基本上哪裏都有對方的人,鬼宗的探子真的就跟他們組織的名字一樣,做到了來無影去無蹤。
那小廝聞言,微微鞠了一躬,做了個請的手勢,秦時整了整衣服走了出去,對方則落後他半個身位為他引路。兩人一同出了客棧的大門,剛一踏出客棧大門,兩人對視一眼,對方用眼神示意了一個方向,接著兩人身形一閃,同時消失在了原地,暗中觀察的王府探子,瞬間便丟失了目標,尋找無果之後,幾人也放棄了尋找,一人回去彙報,另一人則坐在客棧門口的茶攤上一邊喝茶一邊等著秦時回來,畢竟王爺說過,能監視就監視,不能也不用強求。
與此同時,方才一同消失在客棧門口的秦時和那探子,不知何時已經到了一處僻靜的小巷內,巷子深處,是一戶簡陋的小院。
“我家大人就在這裏,您請自己進去吧。”那探子做了個請的手勢說道,接著略微猶豫了兩下,看著秦時試探著說道,“不知我能不能問您個問題?”
“你是想問我為什麼那麼輕易的就識破了你的偽裝嗎?”秦時頭也每回的說道。
“沒錯,你剛才說的那些雖然都對,但是我相信自己已經隱藏的很好了,絕對不可能被人看出來,可為什麼……”
“你確實隱藏的很好,我能看出那些也是因為識破了你並不是客棧的小廝,然後認真觀察的了的結果。”秦時沒等對方說完便打斷了對方的話。
“那你是怎麼看破我的偽裝的?”對方不解的問道。
秦時聞言回過頭來衝他眨了眨眼,微微一笑道:“因為那客棧的小廝都是我的人。”
說完也不管對方什麼反應,轉身走進了小院中,隻留下那探子一臉哭笑不得站在門口。鬼知道他剛才經曆了什麼,秦時的一番話令他當場就懷疑起了自己的能力,甚至於懷疑起了自己的人生,結果到頭來你告訴他是這個原因,你大爺啊!
“一個月?不是說一年嗎?”秦天聞言突然跳了起來,這個時候他已經顧不得秦陽那副混不在乎的樣子了,他現在想的隻有自己的假期,“老混蛋!你還要不要臉!答應的事你都能反悔!你當王爺的尊嚴呢!”
“王爺?那是對別人。對於你來說,我不是王爺,我是你爹……”
“你是我的爹又怎樣!是我爹就能隨便扣我假期嗎!”秦天沒等他把話說完便質問道。
秦陽猛地一指秦天,對於他這句話似乎非常的認同,“你說對了!既然我是你爹我我就能隨意扣你的假期!”
“憑什麼!”
“憑我是你爹!”
“你!”秦天還想說什麼,話到嘴邊卻被秦陽那副油鹽不進的樣子給懟了回去,“你還要臉嗎!”
“無商不奸沒聽過嗎?要臉?你見過幾個要臉的商人?要臉幹嘛?臉值幾個錢?”秦陽譏諷地笑了一聲,“在外人麵前我興許還要估計一下臉麵,畢竟這關乎到生意的往來,但對你小子,我還要在意這些嗎?”
“你就不怕我撂挑子不幹?”秦天眯著眼說道。
“好啊,你撂啊。”秦陽依舊有持無恐的說道,“你看看你撂了之後,你這些年辛辛苦苦打下的基礎會不會都毀於一旦。那些城主啊、郡侯啊,在知道了你的真實身份之後還會不會忌憚你。反正對我來說,那些政治上的東西根本沒什麼用,我照樣還是做我的生意,但你可就麻煩了。”
“你!”秦天猛地一指對方,想了想又無力的放下了手,“算你狠!一個月不能再少了!“
“放心一個月的假期不會少你的,不過得等秦時這件事辦好之後再說。”秦陽擺了擺手,低下頭看起了自己的賬本。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秦天一揮袍袖走了出去,臉上滿滿的都是無奈。
說實在的,秦天和秦陽父子兩個這一番沒頭沒尾的對話,若是別人看見了,估計會是一臉的懵逼,完全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但是如果告訴那個人,秦天就是北域之中讓所有城主和郡侯都忌憚萬分的“秦先生”話的,估計隻要是個北域的人,都能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其實這件事,要說他複雜倒也算是複雜,要說他簡單倒也簡單,不過是聰明世子為了保住性命而裝成紈絝,然後暗中奪權的俗套故事而已。
秦天就是那個聰明的世子,人家都說“虎父無犬子”秦陽雖然性子淡薄,但在經商上卻有著極強的天賦,作為他的兒子,秦天自然也差不到哪去,而且相比於秦陽,秦天無疑更有野心,他不滿足於僅僅之掌管一個財政權,他要的是成為整個北域唯一的王,所有大權盡在己手。
然而,因為他父親的緣故,除了財政權之外,整個北域其他的權力都被幾個主要的郡侯牢牢地把持在手裏,幾人聯合即便是身為鎮北王的秦陽也
得禮讓三分,更別說他一個世子了。而且如果他們知道自己有一統北域的想法,說不定什麼時候自己就會慘遭他們毒手,又因為秦陽大權旁落,根本威脅不到他們,自己就算是死也是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