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的時候,就感覺房間裏的氣氛不對勁,依靠在沙發上,昂頭捂臉的男人也不對勁。
要不是看到他手上一片發紅的燙傷,寧汐還真要以為容榕又騙了她。
看到放在一旁的醫藥箱,她走過去翻找了一下燙傷藥膏和紗布後,便走到了男人的麵前。
“我幫你包紮一下。”
說著,她就伸手去抓他的手腕。
可誰成想還沒碰到,就被榮西臣給用力甩開了。
手裏的紗布藥膏和剪刀全都掉在了地上。
她愣了一下,以為他不小心揮開的,想彎腰去撿,卻聽到頭頂傳來男人極冷的聲音,“不用,你出去!”
“”
和榮西臣認識那麼久,第一次聽到他用這樣冰冷懾人的口吻和自己說話。
就好像在抗拒自己的靠近。
寧汐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了。
抬眸看向男人,才發現他那一雙眼睛已經充斥著紅血絲,以及蓄滿了陰鷙懾人的戾氣,令人懼怕,仿佛下一秒自己就會被這個危險的男人給傷害到
趨利避害是人類的本能。
自從重生後,寧汐更是將這項本能發揮的淋漓盡致。
可不知道怎麼的,今天看到榮西臣這個模樣,竟然讓她覺得有點擔心?
“你怎麼了?”
這句話問出口的時候,男人那冰冷陰鷙的目光已經掃向了她。
驚得她雙肩微顫,下意識地向後退了兩步,剛撿起來的剪刀也握緊在了手中。
她吞咽了一下,緩解緊繃的情緒,深呼吸一口氣後才故作自然地解釋道:“是容榕告訴我你受傷了,所以我過來看看,你的傷口最好處理一下。”
寧汐小心翼翼地指了指他發紅的手背。
而榮西臣的目光卻一動不動,一直緊緊地盯著她,幽沉深邃的眸子如墨染黑沉,仿佛分分鍾要將人的靈魂給吸附進去,令人無法自拔
兩人幾乎以一站一坐的姿勢僵持了半分鍾,很快的,他眸子微斂,垂下,沉吟嗯了一聲,便將燙傷的手伸了出來。
寧汐見他情緒似乎稍微穩定下來了,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就算是想跑,那也得把人的手給包紮好。
她蹲在了他的麵前,動作輕柔地接住燙傷的手,先用一瓶放在桌子上的礦泉水衝了一下,然後用紙巾擦幹,再抹出燙傷膏慢慢地擦上。
用指腹,一點點輕柔地塗抹著發紅的手背和其他手指肌膚。
清涼的薄荷藥膏淡化了被燙傷的隱隱發疼。
榮西臣黑沉的眸子微微眯起,越發危險地凝視著低頭為自己擦膏藥的小女人
她的動作很溫柔,像是怕給他的手造成二次傷害。
可是她不知道,這點燙傷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哪怕是放著不處理,對他也沒有半點的影響。
剛才他之所以沒有控製住情緒,想讓她離開,是因為容楓說的那件事情的緣故
這些年他一直竭盡全力地控製著自己這具身體,盡可能地不要發病,因為一旦發病,會出什麼事情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而那寧曦,就是發病產生的意外。
這個意外隨之而來的是一個他從來都沒有想過,甚至不想接受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