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了哥哥,黎酒臉上的笑容慢慢落下,回身抿唇走進酒吧。
她沒有騙她哥,秋水的確是l城治安最好的酒吧,總體的格調很高,酒水當然也貴得離譜。不過,並不是白道背景,而是
在此之前,她曾經來過一次,當時是盧美嬡帶著她來的,說是有朋友介紹可以來這兒做兼職賺快錢。
然而裏麵的人,哪怕隨隨便便在舞池裏挑出一個亂蹦達的,身份也不是她能得罪的起。
黎酒立刻慫得拒絕了,而盧美嬡則做了幾天拿了好些天的高薪酬,直到男朋友鬧分手了,才結束工作。
她歎口氣,不再想那些有的沒的,詢問前台,“請問,沈傅名先生有訂什麼包廂嗎?或者坐在什麼卡座?”
“是來接沈先生的小姐吧?”一旁有個聲音接過話。
黎酒轉頭看過去,對方穿著小馬甲,看著是個侍應生,說——“這邊請。”
“謝謝。”
黎酒跟在他身後,走進這個燈光璀璨,格外光怪陸離的世界。
酒香和煙味混在一起,還有嘻鬧有吆喝,以及極具節奏感的dj歌曲,五彩的光束跟著音樂抖動或者亂晃,那些客人都在搖擺,就黎酒走得筆直,莫名很尷尬。
索性這段路並不長,“沈先生和時先生都在裏麵。”
“謝謝。”黎酒摸不出小費,隻能又朝他道一聲謝。
對方禮貌的笑笑,“小姐不用客氣。”
然後就離開了。
黎酒目送他離開,隨即抬手敲門。
外麵的聲音還是有幾分嘈雜,根本聽不到裏麵有沒有人應聲,所以她敲了三下後就輕輕推開了門。
包廂不小,看著的燈光亮度適中。
沙發上、地毯上、酒幾上,橫七豎八倒了一堆,看上去靜物要比動物多得多,似乎一個個都差不多已經醉趴下了。
可盡管如此,黎酒還是一眼就看到了沈傅名。
他仰著頭,端坐的身子往右側歪了點,眉頭微微擰著,好像在躲什麼讓他覺得心煩的東西。
而他的左側,也倒著個男人。
花裏胡哨的襯衫扣子解開大半,一個女人正跪在地上,一隻手輕輕的撫摸他的胸口,另一隻手落在
黎酒什麼都沒看到,卻觸電一樣別開眼,直覺尷尬。
包廂裏其實有些安靜,除了幾聲來自喝醉的人口中的囈語,就是身旁那男人無意識的輕哼哼。
應該是夢裏也覺得舒服?
黎酒可不想多揣測,走到酒品很好,不說夢話也不打呼嚕的沈傅名身邊,彎腰叫:“沈先生”
——“小野貓!”
室內突然響起的一聲嚇了黎酒一跳!抬頭看去,才發現是剛剛的男人,一手高高舉著,但片刻又重重垂在地上,含糊的說:“坐上來,讓我進去”
黎酒:“”
“沈傅名。”黎酒可不想留在這裏看活春宮,抬起沈傅名的一條胳膊放在自己脖子上,然後以自己脖子為軸點,用了點力攙扶,“起來,回去了。”
沈傅名紋絲不動,不,他抬了下眼皮,“痛。”
黎酒:“”
“沈先生。”黎酒立刻露出個如花的笑靨,“時間很晚了,你是要回去,還是就進開個房間睡一覺?”
沈傅名眼睛眯了眯,似乎在思考她那麼一長串話裏麵的意思,半天後才說:“睡。”
黎酒微笑:“嗯?”
“一覺。”
“好的。”黎酒微笑著說:“那麻煩您站起來一下,我帶您去酒店。”
沈傅名的手仍舊是掛在她脖子上,這次也遲鈍了很久,才稍微用力,撐著自己站起身。
天知道黎酒差點沒被他那一胳膊給勒斷氣!
索性沈傅名個頭高大,醉後卻不至於東歪西倒,她也隻是給他借個力,沒有廢太多功夫的送了沈傅名到酒店。
正好黎衛打電話來,說是已經到家,問她這邊情況怎麼樣。
大酒店這個時間點沒什麼人,環境相當安靜,黎酒趁機說:“我們也已經出酒吧了,你讓媽媽接電話。”
黎衛歎息一聲,把電話遞給了黎母。
確定人的確回到家了,黎酒放心下來,也讓黎衛放心,說自己搞得定,馬上就回到家了。
話是沒說完的,黎酒知道黎衛肯定還要說點什麼再說結束語,然而,餘光裏看到沈傅名動了動薄唇,俯身貼過來要說什麼,嚇得忙把手機掛掉!
前後半秒鍾時間,沈傅名已經說了話——“要睡覺。”
盡管有些沙啞,但這咬字清晰的三個字,雄渾低沉,顯而易見是男人聲音。
黎酒鬆口氣,差點沒被嚇破膽,萬一這話被她哥聽到,顧忌能騎摩托衝到這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