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陽光很好,曬進來時就像為人鍍上一層彩霞,美麗又耀眼。
元始看不清廖銘鏡片下的雙眼,他隻能從廖銘緊抿的雙唇中讀出他的不悅。
“怎麼樣?搬過來嗎?”林樓柔聲追問。
“呃、我、廖銘,我可以搬過去嗎?”
林樓笑出聲,奇怪地問:“你想搬就搬,為什麼要問廖銘呢?”
得不到答複的元始扯住廖銘的袖子,將人拉起來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跟林樓說:“我先去下洗手間,等下跟你講。”
默默看完全過程的尚裕森想不通:“怎麼的?幹嘛這樣?這才第二天吧,你要拋棄我了?”
“廖銘是年級第一,你跟他坐,能提高成績,你不樂意嗎?”
“那肯定樂意。隻不過你為什麼要跟元始坐一起?昨晚也是,你為了他,竟然還幹出把飲料倒在別人□□上的事來,你就這麼中意他?告訴你林樓,我閱番無數,還是勉強能知道你這種情況不對勁的。你是喜歡他呢?還是喜歡他呢?”
林樓笑而不答,隻讓尚裕森趁著課間趕緊收拾東西,做好搬走的準備。
另一邊,男洗手間最裏麵的隔間門被鎖上了。
“我昨晚在車上不是答應了讓林樓幫我輔導學習嘛,那我跟他一起坐的話,確實會方便很多。反正我們在家裏也可以一起玩呀,在學校裏都是上課學習,根本沒時間一起玩,隻能學習學習學習……這樣算起來,其實我跟廖銘一起玩的時間更多!對不對?”
元始仰視著廖銘的下巴,等待他的答複。
若是小五在這裏,元始是不敢這麼放肆的,他大概隻能毫不猶豫地答應主角,馬不停蹄地搬過去坐。
主角才是他出現在這個世界的目的,也是他重獲新生的必要條件。
但小五不在,元始便選擇放任自己。
他也想不通為什麼,一見到廖銘,便倍感親切,總覺得兩人認識了好久,莫名的熟悉親近。而且這段時間,廖銘對他實在是太好了,好得讓他又是恐慌又是愧疚。
直到課間時間快結束了,沉默許久的廖銘才開口說:“你要搬過去也可以。”
“真的可以嗎?”元始試圖從廖銘的臉上讀取情緒,他不希望廖銘不開心的。
廖銘冷淡地回答:“可以。但是……”
“但是什麼?!”元始高興起來,隻要有‘但是’,就代表著不生氣。
“你要怎麼補償我?”廖銘垂下眸,睨了他一眼。
“啊?補償?廖銘,你想要什麼補償?”
元始自覺一窮二白,就連他身上的校服鞋子,包括內褲襪子都是廖銘給他的,他想不出自己到底能補償什麼。
突然之間,驚呼一聲的元始像是想到了什麼,他興致盎然地抓住廖銘的衣領,仰頭問:“廖銘,其實你是想要我哄哄你?對不對?我爸爸媽媽沒空陪我玩的時候,他們就會給我補償,補償是哄一哄的意思,對不對?”
廖銘沒說對,也沒說不對。
元始隻當他是默認了,兩手收緊,將廖銘的上身扯下來,迫得他彎下腰跟自己的視線持平。
“我親親你,好不好?你不要生氣,我爸爸媽媽親我的時候,我最開心了。”
他似乎是記起了了少年時期的快樂回憶,整個語氣都是雀躍無比,熱乎乎的呼吸噴在廖銘的臉上。
廖銘仍舊沒有作答。
無師自通的元始讀懂了廖銘隱藏在平靜麵目下的情緒,他也不等什麼回答,直接親了上去。
這是一種帶響聲的親吻,玫瑰色的嘴唇嘬在膠原蛋白滿滿的臉頰上,能感覺濕濡的唾液,還有帶著口腔溫度的門牙磕在皮肉上的撞擊感。
元始在廖銘的兩邊臉上一連啄了七八下,每一下都力道十足,誠意滿滿。
“廖銘,你開心了嗎?”元始問完,便拉起衣袖子拭去他臉上晶瑩的口水光澤。
廖銘抓住他的手掌,摩挲著他指尖上的粗糙繭子,幹澀的低音說:“你搬走後,我應該每天都會不高興。”
元始立刻機靈地承諾道:“廖銘,我肯定每天都補償你,讓你高興,好不好?”
上課鈴聲掩蓋住了廖銘的回答。
兩人回到教室的時候,元始的東西已經和尚裕森換過來了。
不過,尚裕森還記著廖銘早上對元始那個超乎尋常的熱乎勁兒,想到自己以後的攀附學霸生活,他還是選擇坐在廖銘的位置上,讓廖銘坐元始的位置。
隻不過不論他怎麼勸說,林樓都不願意換到另一邊坐。
最終,元始和廖銘之間不僅隔了一條過道,還隔了一個林樓。
也許是林樓已經跟老師打過招呼的關係,他們兩人上課小聲討論元始沒懂的題目時,老師都沒有對此提出什麼意見。
林樓是個十分稱職的小老師,再加上廖銘放學後的家庭輔導。
一個月的時間,勤學苦練的元始勉強能夠跟上班上的平均進度。
月考結束後的隔天下午,五門成績都公布了出來。
整個年級708個學生,元始竟然排在第666名,超越了42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