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河下麵是靈山,靈山再往南,有一條名曰南江,自烏塘草原的天仙山發源,穿雍國的漫塘關流入,沿著定南國雍國交界線向東,在漢州改道向南,在瀛國寧倉府又向東,穿武平國進海越後再向南彙入南瀛海。地圖頂上書寫著幾個大字:大瀛之九州輿圖。
九州以瀛國國都天京為中心,自西向東依次為定西侯馬畏的皋蘭郡,雍國雍王符閎的鎬京,靈山北部的燕國燕王卓武湛的鄴都,靈山南部為漢州牧劉泗水,定南國定南王呈邑遵的蓉都。自北向南分別是夏國夏王當伯陽的東寧,海越侯莨壬宮的甌州,武平侯周琰治的益江府。
除了九州外,地圖還標紅了幾個關隘,分別是皋蘭郡與烏塘草原的玉陽關,關外乃尤先、伊斯帖兩大部落。雍國的漫塘關,關外是黑塘部落,首領是月氐鮮魚。皋蘭郡北部的斬牛關,關外是榆善沙漠和北地草原,被突兀國的索羅約瑟夫王占據。燕國的定北關,關外是北地草原。夏國的虎牙關,關外是北地草原,被赤冄國的阿卜藏王占領。在東部瀛海的外海,還有一塊島嶼,標注‘桑餘部井下之章’。
看這圖後,李延才算對這個世界有了粗淺的認識。看來外患來自於西和北,東南一直到大海,沒有標注任何關隘,想必不會有什麼外患。地形雖然不同於自己故鄉,但大體的格局倒是十分相似。
看地圖看得入神的李延根本沒有發現有兩個人四隻眼一直在盯著自己,若不是餘光中似有電擊根本不會注意。那安陽侯一臉平和,一大男人,臉蛋跟女人似的,簡直讓人秀色可餐。剛盯著地圖入神,現在又盯著一個男人入神,李延嚇得一激靈,差點染上龍陽之好!
“你這麼無禮地盯著本侯看,夠砍你幾次腦袋的。”安陽侯冷冰冰說道。
“看一下就砍腦袋,你當腦袋是壁虎尾巴啊,說吧,找我什麼事兒!”
王後那丫鬟隻是掩嘴微笑,之前見過這個人跟王後談話也是這般沒有禮數。可安陽侯是初見,自小至大都是鞍前馬後跪拜彎腰之人,冷不防遇到李延這般行為,驚訝得都有些懵了,半晌接不上話,氣得手緊緊握著劍柄。
“喂,那個什麼侯來著?對,安陽侯,發什麼呆,說話啊!”
冷場了一會,王後那丫鬟才輕咳一下,細聲喊道:“侯爺。”
安陽侯這才反應過來,手鬆開劍柄,身子側轉,看著門外說道:“你為什麼救王後?”
李延沒有搭話,他知道那安陽侯是在問自己,可真心不習慣這些人兒對自己說話的時候看著其它地方,便也湊到安陽侯跟前盯著門外……
安陽侯餘光見李延給自己身邊湊,便側了一點身子:“你幹什麼?本侯問你話呢!”
“問我啊?問我你就衝著我說嘛,你眼珠子直勾勾地盯著門外,我以為你在跟門外什麼人說話呢,就湊過來瞧瞧唄。”
那丫鬟噗嗤笑出聲來了,安陽侯顯得有些慌,明顯應付不來李延的行為,慍怒地斥道:“你言談舉止似個無賴潑皮。”
“說話就好好說話,不帶罵人的!我又沒調戲你或搶你家錢財,好端端罵我無賴潑皮搞什麼?!”剛說完李延就覺得懊悔,一爺們跟另外一爺們話裏帶什麼調戲啊,完了,若要跟這位安陽侯多待些時日,會不會被掰彎啊。
安陽侯整了整情緒,望著李延嚴肅地說道:“回答本侯,為何救王後。”
“救人而已,哪裏來的為什麼?看到一群匪徒劫殺一婦人和孩子,怎能袖手旁觀,肯定是要出手搭救了!騷瑞了,壞了你好事。”
“你說王後和世子是婦人跟孩子?”安陽侯顯然不適應這個稱謂。
“那你以為呢?難道不是一個婦人和一個孩子嗎?”
“本侯問你,你當真救人沒有其它意圖?還有,你為何離開淨池穀?!”
“看著我的嘴唇,沒……有。我離開淨池穀是因為有事,正好在那邊碰到伏擊。”
“那你又為何在我軍中?”
“你以為我樂意啊,你們去謀反到處抓兵員,本公子出山剛好交了些朋友,就因為是兵戶硬是被你們抓來打仗,還拿朋友性命要挾我,所以就一起來,再者說,我也可以保護他們。”
“你覺得你能活著回去嗎?”
“我還沒有活夠,當然不能死了。”
安陽侯手握著劍柄,稍作停頓後,一字一詞地說:“你可以離開夏國了,你要回淨池穀或者其他地方,本侯派下人送你去!你即可就走。”
“啊?說真的嗎?帥哥就是帥哥,真是人見人愛,不是,是那個人好……無所謂了,那我帶我那些朋友現在就走,不勞你護送了,我們一行還沒有哪個不長眼的敢打劫。”
“朋友?不是,是你一個人可以離開。”安陽侯再次重申。
“我一個人走?靠,我如果一個人要走,任你們也攔不住,要走當然是帶著朋友一起走!”
“吳將軍攔不住你,你以為本侯也攔不住你嗎?”安陽侯說罷拔出了劍,旋即屋前屋後湧出好多鐵甲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