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懶得搭理他,身後的兩個暴脾氣卻坐不住了,索文昌立刻高聲回擊:“呸!你丫的嚇唬誰呢?”淩鳳也接茬道:“莫說你們恐怕不是對手,就算有一戰之力,也不好好看看,現在究竟是哪邊占優勢,不知死活?我看應該是你們才對吧?”
索文昌的火爆收效甚微,可淩鳳陰惻惻的聲音卻總會讓人覺得不舒服,再加上被我“控製”住的紫悅,讓他的威脅更具有真實性,對麵的大漢對視閉上了嘴,怒視著我們三個“愣頭青”。
與之相比,麵前的男人,也就是紫悅的生父段昌林,倒是十分耐得住性子。能爬到如今的位置上,這老小子可不像那些半大孩子一般好糊弄。我與他四目相對,都開始觀察起對方的弱點。當然了,我有紫悅在手,倒是不怕他敢突然發難。
正在此時,我發現對麵的黑衣人隊伍中有幾個借著人群的掩護偷偷下了馬,看樣子是準備繞到背後突襲。未免衝突升級,我隻得率先開口:“段二當家的,沒想到您居然會親自前來,倒是省去了晚輩不少麻煩。話說,晚輩拜托回去報信的那個姑娘現在何處?不知道她可曾將晚輩的意思盡數傳達給閣下了?”
聞言,段昌林目露凶光,看樣子是確信了我與娟兒沆瀣一氣,以他女兒的性命來要挾他的事實了。不過現在受製於人,他還是抬了抬手,身後的兩個小嘍囉立刻架著一個血淋淋的人走了出來,從衣著和身形來看,可不正是娟兒!
紫悅的眼中露出一絲不忍和擔憂,我沒有理會,而是略帶不滿地斥責道:“這小妮子還真是辦不成事,就讓她去給二當家您傳個話兒都弄成這樣,如此無用之人,虧得二當家心善,留了你一條性命,若是換做我,直接一刀宰了了事!”
娟兒聽到我的聲音,立刻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盯著我。對麵有幾百雙眼睛盯著我,我自然不可能向她傳遞些什麼,隻好繼續用冷漠的眼神盯著她。
段昌林一直在觀察我的表情,良久,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小兄弟倒是好本事,能讓我一手培養的屬下為你所用,甚至擅自違背我的命令。你的意思我已盡數知曉,之所以懲罰她完全是因為我的家法,與小兄弟你無關,還望不要誤會,耽誤了大事才好啊,哈哈哈…”
這個老狐狸,翻臉比翻書都快,我在心中暗罵,同時也覺得有點兒興奮。聽他的意思,貌似這老小子並沒有懷疑我的目的,甚至還真的動了合作的心思。既然如此,想必我們的溝通也能順利許多。我一隻手虛攬著紫悅的細腰翻身下馬,始終保持著她在我身前的姿勢,淩鳳二人也跟著下了馬。一左一右站在我身後。
“前輩既如此說了,晚輩又怎會不信?既是如此,那不如坐下來共同商談一番,共成大事,豈不美哉?”我假笑著看著段昌林,這種情況下還是不要托大得好,真正的壞人,總是能在一瞬間讓你萬劫不複,太囂張的人往往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這個我懂。
段昌林倒是顯得輕鬆了許多:“哈哈哈…小兄弟有雅興,那不如就與我一同回山寨,也好讓我招待諸位一番,如何?”我說大哥,你也混跡江湖這麼多年了,你覺得我會同意麼?總覺得這老小子還是有些看不起我們,我也來了些火氣,不悅地反駁道:“怎麼?看樣子閣下根本沒有好好商談的意思啊,我們兄弟三人坦誠相待,您卻說出這樣的話,未免也太沒有誠意了吧?既然如此,咱們還是就此別過的好,也免得日後為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生出麻煩,彼此都不開心。”說罷。我立刻拽著紫悅回身準備上馬,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小丫頭居然在一瞬間向段昌林的方向投去了無助且痛苦的目光。
段昌林哪受得了這個,頓時麵露難色,趕緊開口討饒:“別別別,小兄弟這是做什麼呀?好好好,談就談,咱們就在這附近尋個地方如何?也好一表我的誠意。”
似乎是怕我不同意,段昌林主動吩咐手下撤回山寨,隻留了五個得力助手在側,又吩咐其中一個去弄些酒肉來。談生意嗎,一頓好酒好菜自然是少不了的。可是他的身份特殊,常年東躲西藏的早已不習慣去酒樓吃飯了,隻好如此將就一下。
隨後,段昌林將姿態擺得極低,邀請我們去一旁的樹林中商談。如果我記得沒錯,那裏應該就是娟兒每次向他彙報情況的地方吧,應該也是個人跡罕至的場所。
想到娟兒,我決定還是救她一次,於是強烈要求帶上她一起前往。段昌林自無不允,趕緊命人將她帶回來。不一會兒,一個黑衣漢子就夾著氣若遊絲的娟兒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