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小子,居然把田奇之前侮辱那山賊的話照搬了過來,殺人誅心啊。可廖罡顯然還不滿足,踩著田奇的斷腿狠狠碾踏,同時繼續猖狂地打消著:“哈哈哈…當初高高在上的田兄弟,如今居然被一個下等的戰鬥員騎在身上動彈不得,我還真想知道您此時此刻究竟有什麼想法,來,再叫喚兩聲給老子聽聽,讓我看看什麼叫虎落平陽被犬欺,啊?哈哈哈…”
田奇在我身下不斷發出慘叫,我則有些無語地偷偷瞄了一眼廖罡。這個死文盲,大傻×,雖然在他的意識裏,被犬欺的“犬”說的當然是我們這些戰鬥員,可拜托啊大哥,現在踩著人家的短腿笑得喪心病狂的可是您老人家好不啦?你看你看,就連那頭的莊幕都沒眼看了,默默把頭瞥了過去。
再看這二貨,顯然沒意識到他把自己都給罵了,還在開開心心地折磨田奇。半晌,似乎覺得踩腿沒意思了,廖罡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起身,然後又看著我和淩朝兩人笑道:“這兩個兄弟倒是配合默契,是能做事的,以後要是能專門在我手下辦事就好了。”
莊幕在一旁不屑地反駁:“哼,你想得美,不說咱們的規矩不允許,就算是要挑人,也輪不到你說話!”是了,組織裏的戰鬥員和打雜夥計雖然沒有人權,但也不是專屬於某個人的財產,即使是尊者都沒有固定的跟班,更何況他們這些工薪階層的馬赫魯?
廖罡沒好氣地撇了撇嘴,然後一把拎起地上的田奇。眼見得他已經被自己折磨得心力交瘁,似乎也沒什麼好玩兒的了。衝著我招招手:“你,給他個痛快吧。”我頓時一愣,我的武器已經被田奇一擊折斷了,怎麼給他個痛快?如來神掌嗎?
似乎反應過來我沒有武器,廖罡後知後覺地擺擺手:“算了算了,你來吧。”他又指了指淩朝。淩朝倒是痛快,抽出鋼刀瞄準了田奇的脖子。可不知道廖罡這家夥怎麼突然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善心大發了:“哎哎哎,別砍腦袋啊,都這樣了,就給他留個全屍吧。”
嗬,人家四肢被你毀了三個,事到如今了你倒好意思說。我在心中腹誹,淩朝則果斷地遞出了手中的鋼刀。刀尖穿胸而過,田奇的口中頓時湧出一口鮮血。
也不知道是不是回光返照,他的雙眼突然迸出精光,對著廖罡慘然一笑道:“嗬…嗬嗬,現在你滿意了吧?再也沒有人會與你作對了,罷了,罷了,我命該如此,怨不得別人。不過姓廖的,你給老子記住,老子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你記住了,遲早有一天,老子如今的下場就是你的下場,別得意,老子在下麵等著你,等著你!哈哈…哈哈哈…”
瘋魔般的模樣嚇得廖罡都後退了兩步,瘋狂嚷叫著:“弄死他!快,快弄死他!”淩朝立刻雙臂用力扭動刀身。“哢嚓”幾聲,田奇胸前的肋骨被絞斷了好幾根,心髒也已經支離破碎,這才終於沒了生息,隻是臉上那一抹病態的笑依舊保持著原樣,看得在場的眾人毛骨悚然。
廖罡惱羞成怒地抽出刀,對著倒在地上的田奇的臉就是一陣瘋砍,直到他麵目全非、頭骨盡碎為之。氣喘籲籲地手起刀,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屍首,廖罡的眼中竟出現了一瞬的空洞與惆悵。半晌,他仰頭望天,突然發出一聲巨吼,不知道是因為多年夙願終於實現,還是緬懷一位曾經的對手。
莊幕不合時宜地走了過來,看了一眼地上支離破碎的屍體,立刻裝出一副要吐的樣子:“我靠,廖罡你他媽也真夠變態的,還好意思說人家,我看呐,你也好不到哪兒去。”說著他還故意發出“嘔”的嘔吐聲,弄得身邊的人都是一陣反胃。
廖罡似乎有些忍無可忍,瞪著眼睛看向他:“莊幕,別以為你是西尊身邊的紅人就可以口無遮攔,為所欲為。老子效忠的是西尊,不是你這個毛頭小子!你給老子記住了,可千萬別把我惹急了,否則,這就是你的下場!”說著,廖罡伸出手指指向地上田奇的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