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這小子搬回來的東西越來越誇張了,前兩天帶回來一張價值不菲的虎皮座椅,這種好東西自然是要先給西尊大人的。可今天他又搬回來一整套青花瓷茶具,看著他一路上小心翼翼的樣子我和淩朝都有些忍俊不禁,偏偏還不能笑出來,一個個憋得麵色通紅。
晚上,剛吃過晚飯我們就被叫到了莊幕的房間。從他回來到現在還不到一個時辰,好好的房間就又被他折騰的亂七八糟了。我和淩朝條件反射地想要替他打掃,莊幕卻阻止了我們的動作:“得得得,就先別收拾了,明天再說吧。”說話間,他從一旁的籃子裏拿出來兩套衣服扔給我們:“明天跟我一道下山,這些天什麼東西都得我自己拿,可累死我了…”
好嘛,我們倆大小也算是個隊長,沒想到直接變成了小跟班,想小爺我英明一世,竟淪落到如此地步,慘,忒慘呐…
不過也好,起碼終於有機會下山了,算算日子,我們上山已有十幾日了,淩鳳他們在山下估計早就等著急了。如果這次有機會我看還是早點見個麵,讓他們安心的好。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淩朝早飯都沒吃,先跑去給莊幕收拾了屋子。反正昨天他說了,今天的早飯都有他請,我們也早就吃膩了山上的白粥就饅頭,早想換換口味了。
收拾妥當,我和淩朝回屋換好了行頭,不過麵罩還是暫時沒摘,彼此對視一眼,都覺得對方像是那些沒品的山賊打扮,不禁指著彼此燦然失笑。
莊幕顯然已有些迫不及待了,帶著我們就往外跑,正碰上執行任務回來的廖罡,彼此都冷冷地瞪了對方一眼,然後向著相反的方向遠離了對方。
“呸,一大早的就看到那麼張死人臉,真他嗎晦氣!”莊幕很是嫌棄地呸了一口,不過隨即就恢複了常態:“快快快,都跟上,今兒個咱們要去辦大事,老子盯了那麼多天,今天非拿下不可!”一副摩拳擦掌的樣子,看得我和淩朝都有些疑惑。
三個人下了山來到官道,莊幕興奮地朝著酒館的方向跑過去。我們緊隨其後,就見酒館門口已經栓好了三匹駿馬,應該是昨天莊幕叮囑過的。客棧老板一副狗腿的嘴臉迎了過來,兩個人低聲耳語了幾句,莊幕就挑了其中一匹馬翻身上去,然後回過頭看著我們:“怎麼樣?會騎馬麼?”
我偷偷拽了拽淩朝的袖子,兩個人動作一致地搖了搖頭,這群黑衣人從小接受武技訓練,可從未接觸過騎馬,如今整個營地裏會騎馬的不過二十人,還都是這方麵的天才,一上馬背就無師自通了。
“哦,這樣啊…”莊幕低下頭沉思了片刻,“要不你們先試試,咱們今天要去附近的鎮子,路途遙遠,騎馬的話能速度快點。”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我立刻領命上馬,不過期間我故意用袖劍刺了一下馬背,原本溫馴的馬匹頓時炸了毛,上躥下跳的好不興奮。我這頭還沒坐穩,馬上就被甩了下來,當然,都是我裝出來的。落地後,我趕緊眼神示意淩朝,這小子也不笨,不知道使了些什麼手段,雖然成功坐住了馬鞍,可一跑起來就被甩了下來,差點兒來個狗啃泥。
這時代還真是變了哈,長得好看的都不把自己的臉蛋兒當回事兒啊。不過眼見我們接連墜馬,莊幕也頓時有些犯愁。明明是想帶兩個人出來幫忙抬東西,總不能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從頭教我們怎麼騎馬吧?
沒辦法,莊幕向酒館掌櫃問了一下,不一會兒,酒館唯一的一輛老牛車就被拉了出來,原本用來騎的三匹好馬搖身一變成了拉牛車的動力,看上去不倫不類,奇怪得很。
沒辦法,還是買東西要緊,我負責趕車,淩朝負責警戒,莊幕本人則隻管躺在車上曬太陽,然後時不時地調整一下方向。我和淩朝的麵罩也已經摘下來了,不過這小子倒沒怎麼關注我們的盛世美顏,心心念念都是他想買回來的東西。
一路上倒還算安穩,二十多裏路,走了不到半個時辰就瞧見了前麵的鎮子。不愧是近京地界,即使隻是個不起眼的小鎮子也人來人往,充斥著濃濃的煙火氣。然而於我來說,最重要的還是傳遞情報的事。根據柳姨的安排,淩鳳他們應該就在這個鎮子上落腳。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我和淩朝都有些抑製不住地激動,可有莊幕在側,我們也隻敢在心裏high一下。到了鎮口,無數人側目看向我們這輛不倫不類的“牛車”。
隻要是個明眼人就能看得出來,光拉車的三匹馬就是成色上等的良駒,車上坐的三個人一身著裝也不算寒磣,可怎麼偏偏就拉了這麼一輛老牛車呢?不像話,實在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