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她的話雖然有些不給麵子,可這小哥兒倆從來就不是會公報私仇的人。跟在我身邊久了,大家都是有什麼說什麼,我一直認為這才是朋友的相處之道。有了問題不指出來,任由錯誤的萌芽在暗中成長,難免日後會引來不可估量的損失,與其到那時候追悔莫及,倒不如把話說在當下,即使大吵一架,那也都是為了彼此好不是?
這兩個家夥也沒有讓我失望,索文昌率先表態:“放心吧娟兒姑娘,雖然我還是不讚同你對我的部分評價,不過我相信你的能力,讓你帶隊,我服氣!”一旁的淩鳳也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我們的話。
娟兒大受感動地抖動了一下肩膀,隨後回過頭來麵露感激地看著我,良久都沒說出一句話來。在底層摸爬滾打多年,碰上我這麼個善解人意、知人善用的好大哥是件多不容易的事兒?她會感動也是應該的。不等她多說什麼,我起身來到她麵前蹲下,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我的兩個兄弟,就交給你了,你們三個,今天怎麼分別的,日後就要怎麼給我回來,明白了麼?”看著我的臉,娟兒有一瞬間的失神,不過隨即恢複了正常,鄭重地向我點了點頭。
隊伍就此分別,我和凝兒淩朝趕回大猛山,娟兒則帶著小哥兒倆回了京城。眼下計劃能否成功就看娟兒是否有良策點起這把火了,算算日子,離對方正式行動已經沒多久了,京城方麵依舊沒有防備,難免惹人擔心。
花了大半天時間回到據點,凝兒拉動機關,等了半晌卻遲遲不見有人放下繩子。正奇怪間,一陣微風吹過,一股熟悉的味道立刻竄進了三人的鼻子。不約而同地對視一眼,三個人立刻施展起輕功直接飛到了崖上,那味道,是血,大量的血!
到了上頭,幾據黑衣人的屍體倒在地上,都是一擊斃命,而且沒有使用武器,連傷口都沒有,難怪我們一開始沒發覺。緊趕慢趕來到隘口,眼前的景象卻讓我們大驚失色。原本好好的隘口路障如今被摧毀殆盡,高級戰鬥員們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地,生死未知。
急匆匆地趕往大伯母他們的院子,一路上都是倒在地上的黑衣人,被破壞的陷阱、散落的兵刃比比皆是。究竟是誰?竟能突破那堪比神機營的嚴密隘口一路打到這裏,莫非是朝廷方麵突然動手了?來不及細想,我們就看到院子裏,一個人影“飛”了出來,重重摔在離我們幾步遠的地上,隨即吐出一口鮮血,看樣子還活著。
匆匆上前一看,正是西尊麾下的馬赫魯之一鍾昊,武力值在原來的八人中排名第四,也是個了不得的高手,如今竟被人打得如此狼狽,實在難以想象。
匆匆出手點住了他的幾處穴道,凝兒先幫他止住了血,來不及多問就一陣風似的衝進了院子,打鬥聲瞬間變得激烈起來,還伴隨著幾聲沉悶的慘叫。
我和淩朝慌忙跟了上去,就見院子裏已經亂成一團,原本的九處住宅有四處已經麵目全非,顯然是被這裏的亂戰波及了。大伯母重新戴上了麵紗,一襲白衣上沾著星星點點的血跡。雖看不太真切,可胸口明顯被人重擊,此時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場中,凝兒正和剩下的兩名馬赫魯並肩作戰,對手是兩個素未謀麵的男人,雖然相貌普通,可身手極佳,雖然被凝兒的偷襲打亂了陣腳,不過很快就調整了過來,沉著迎敵,一時間竟難分伯仲。
另一邊,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正戲虐地看著場中的戰鬥,還不時用色眯眯的眼神在凝兒和大伯母的身上來回瞟著。為了加快速度,凝兒身上厚重的鬥篷已經不知所蹤,此刻的她一身勁裝,嬌俏的容顏一覽無餘,也難怪這老東西會這麼看她。
似乎是發現了男人的不軌之心,大伯母不顧傷痛再度衝了上去。之前聽大伯說過,大伯母身有慧根,是個習武的好苗子,當初他們離開京城時大伯母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短短十幾年卻能成為名震一方的強大存在,其天賦不可謂不高。
然而由於她所習功法的特殊性,一直以來她都不會使用兵器,全憑肉神與人相博,好在有腐生大法傍身,常人根本近不得她身。可眼下這一特點成了她的短板,男人顯然對大伯母的實力十分清楚,不知道從哪兒變出來兩把短斧,一麵輕鬆抵擋著大伯母的攻勢一麵出言調侃道:“我說龍潤啊,你看你都受傷了,咱們就別打了行不行?看你這樣,我心疼啊!認識了這麼些年,我的心思你難道還不明白嗎?你看你一個女人孤苦伶仃地把孩子拉扯大,如今都出落得這麼漂亮了,可你卻還是孤身一人,可叫天下多少好兒郎痛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