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這些我們都還不知道,掌櫃的說完,我對凝兒使了個眼色,她立刻會意,一行三人快馬加鞭向京城趕去。
來到城門口,守城的還是上一次的那個將官,可這次情況特殊,他可萬不敢隨意放行。我點點頭表示理解,不過還是說了凝兒是女兒身,好在有女官在側,倒也沒惹出什麼麻煩。
一行人先後走了幾個地方,卻連一個熟人都沒見到。京城出了這麼大的事兒,整個六扇門都忙成一團,呂捕頭、展捕頭她們皆是徹夜未歸,邱大人也早早入了宮,直到入夜了還沒回來。另外,真??身負重傷??淩景寒也被帶回了六扇門總捕,據說是被人用擔架連夜抬走的,十分狼狽。
繞了一圈兒下來,能去的貌似就隻有淩騰雲的家了,郭巨俠那裏我可不敢去,這老東西可比他外孫女凶殘多了,一言不合就會出手殺人,凝兒的那點本事,在人家眼裏還真不夠看…
上一次淩騰雲說過,他的院子就在淩景寒的小院旁邊,淩朝帶路,我們一行人很快就來到了院外,卻正看見淩騰雲和幾個捕快快步走了出來,見到我們,他先是一愣,隨即匆匆囑咐了兩句:“你們來了?自己進屋吧,叔叔這還有事,你們就在屋裏老實呆著,如今這京城可不太平!”說完,他就跟著眾人轉身離去了。雖然隻有一瞬間,可我確信我應該沒有看錯,淩騰雲在走之前貌似確實對我使了個眼色,而那意思分明就是告訴我,想走就走,如今京城不太平,你們這群小家夥正好行事!
我的猜測沒有錯,可是現在也沒辦法去求證,隻好大著膽子一個個翻進大家的院子裏查探情況。雖然每一家都守衛森嚴,可憑著凝兒的身法,簡單的探查還是不成問題的。
果不其然,我們很快就在呂捕頭的院子裏發現了娟兒的行蹤,隻是凝兒回來說看見她時她正端著一盆血水,行色匆匆,看樣子應該是有人受傷了。
我心中頓時一緊,能進呂捕頭府裏的都是自己人,也就是隻有他們三個才能進得去。那受傷的到底是誰?淩鳳?還是索文昌?不行,我必須進去看看!
本想硬闖,卻不想上一次在展府見過麵的一族小組長郭巍正好來傳信。這一次情況特殊,他也終於擺脫了保姆的身份,有幸參與到案件的偵辦工作中來。
互相寒暄了一番,郭巍幫我們證明了身份,守門的衙役立刻打開了大門。來到後院,剛換完一盆水的娟兒正巧出門,見到我們先是一愣,隨機突然手一鬆,手中的銅盆掉在地上發出“咣當”一聲,隨即她就往地上一跪,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
我慌忙上前將她扶起來,可這丫頭不知怎麼了,死倔死倔的就是不肯起來。聽到院裏的動靜,房間裏的人走了出來,正是索文昌。這小子看樣子是剛鍛煉完,正赤著上身滿身大汗。一見到我,立刻欣喜地就要上來給我一個熊抱。我嫌棄地閃身躲過,隨即趕緊問道:“這丫頭是怎麼了?還有淩鳳,淩鳳呢?他在哪兒?”
聞言,索文昌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滿臉歉意地對我說道:“實在對不住了老陸,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不小心,老淩他不會受傷,娟兒姑娘,也不會這麼內疚…”
這貨真夠煩的,到了這個時候反而吞吞吐吐的。來不及細問,我直接朝身後的房間走去。推開門,卻突然有一種被耍了的感覺。淩鳳確實受傷了,傷在腿上,可貌似根本沒有想象的那麼嚴重,此刻這小子雖然吊著腳行動不便,可那優哉遊哉嗑瓜子的樣子根本不像是重傷之人,分明就是找了個借口讓人家伺候!這臭小子,在七俠鎮呆了幾天,倒是把白姑父的那些個臭毛病都學回來了…
沒好氣地走上前,我對著他的傷腿就是重重一巴掌,可憐的男人慘叫一聲,嘴裏的瓜子瞬間噴了出來,然後驚異地看著我:“老陸,你幹嘛?”
我單手一揮,手中的匕首劃破了他腿上的繃帶,露出沾滿血跡的小腿。我上前視察了一番,隨即招呼娟兒進屋,指著那沒有一指長的傷口道:“傻姑娘,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就這麼大點兒口子,他一個老爺們兒,至於就疼得下不了地、走不了路了嗎?傻妹子啊,你被他騙啦!”
裝病被揭穿,淩鳳可沒有索文昌那麼好的應變能力,臉上頓時潮紅一片,憋了半天才說了一句:“我…我累了還不行嗎…”
回頭一瞧,傻憨憨娟兒此刻還沉浸在自己被人騙了的現實中,良久才羞憤地一跺腳,又氣又惱地跑了出去。索文昌再也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淩朝他們也鬆了一口氣,氣氛瞬間輕鬆了起來。
在我的再三追問下,淩鳳終於支支吾吾地把他受傷的經過告訴了我們,原來昨晚之事確實是他們所為,還有幾個呂捕頭信得過的捕快。一切本來都十分順利,接下來隻需要按部就班地把柳家先人的舍利送到趙家,然後引著柳家人找上門去,完成借刀殺人的終極計劃就行了,不想索文昌體型過大,施展輕功的時候踩在樹枝上,竟直接將樹枝給踩斷了,從半空中跌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