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鬆瑜軒還是有史以來第一家允許定製的玉石商行,庫房裏存著大堆大堆的原石,可以根據客人的需求定製玉器,使整個玉石市場的樣式多了許多,不再是滿櫃台的觀音佛祖,多了不少新奇有趣的圖案,顯得愈加潮流。
正式出名之後,鬆瑜軒又推出了新的業務,據說他們家這門手藝是由一位專門的師傅教習的,作為創始人,這位師傅的手藝自然是最精巧的。可畢竟也是個成功人士了,總不好還和學徒們一樣整天悶在屋子裏做活計吧?但有最早一批見識過他的手藝的顧客們紛紛表示這學徒們做出來的東西和這位大師傅還是有不小的差距的,一致認為他做出來的東西才是最上乘的。
為了回饋新老顧客們的青睞與信任,鬆瑜軒決定在每年年關在全國範圍內舉行競標,為了公平,會將不同行省分為競標區,再將在各賽區脫穎而出的勝者們聚到京城,選出十個名額作為幸運買家,有幸得到這位大師傅親手製作的精品玉器。當然,為免大家攀比,這位師傅隻做玉牌,上麵雕刻些什麼倒是可以由買家決定。與眾不同的是,這玉牌都是鏤空的,內部用黃金填充,畢竟時下金比玉貴,何況眾人買的就是個名氣,誰也不在乎會不會吃點兒小虧。
憑著這個項目,鬆瑜軒每年年關都會輕鬆收入幾十萬甚至上百萬兩白銀,為了能夠惠及更多人,顯示自己不隻是為了求財,鬆瑜軒還將每年競標成功的客人們登記在冊,規定他們五年之內不得再次競標。這一規定看似公平,可實際上反而更刺激了顧客們的購買欲,有的人不想多等五年,不惜抓住一次機會花費重金參與競標;有些大家族競標成功之後往往會將玉佩送給小輩,期望他們能多福多壽,可這深宅大院的,總免不了兄弟相爭、姐妹反目,送了這個,那一個就會不滿,自然要變著法兒的給自己也弄上一塊,這一來二去的,顧客們參與競標的手段越來越多,這競標花的錢也越來越多,鬆瑜軒輕輕鬆鬆就賺了個缽滿盆肥,絕對是當代創業者們眼中的標杆企業!
我腰間這塊牌子就是陸叔幫我競拍回來的,彼時平安票號剛參與過一次競標,得來的玉佩被送給了參軍的陸炎,畢竟他整天在刀光血影裏討生活,總是容易讓人擔心的。好在這陸家是難得的兄友弟恭,平日裏雖然有爭執和不愉快,但終究是血濃於水的一家人,彼此生生氣,互相埋怨幾句也就過去了。
可正因如此,當陸叔背著我們大夥偷偷去參與競標的時候就吃了個閉門羹,理由是他也是陸家子嗣,雖然名字已經不在陸氏宗譜上了,可也得老太太表了態他才算是徹底被掃地出門兒了啊。無奈之下,陸叔偷偷去拜訪了年掌櫃,讓他出麵幫自己競標,幾經周折之後終於弄來了一塊,要說有多周折呢?嗯…其實也沒多少吧,就是辦手續的時候費了些力氣。不過這些對陸叔來說都不是什麼大問題,誰讓人家有“鈔”能力呢?
當時的我還不知道這玩意兒有多大的價值,隻是這玉佩上刻的是我娘親,便當個小玩意兒戴在身上了。畢竟平時我也是個閑不住的,三天兩頭就得跟惡勢力做鬥爭,打上一架什麼的,有時候做實驗也有一定風險,好在這牌子福大命大,一路堅挺了下來。
當初我還不理解,為什麼陸叔對我這塊牌子這麼看重,難道僅僅是因為上麵刻的是我娘親嗎?直到後來,有一次和年掌櫃家的錦豔姐姐一道出去玩兒的時候,她無意間提到陸叔上門去求他爹辦事兒,然後他爹就消失了一個多月,嚇得她和她娘都差點兒報官了,好在年掌櫃平安回來,順嘴提了一下幫陸叔去京城競標的事兒,還囑咐全家人都不能外傳,(嗯…真不愧是你爹爹的好女兒),我才知道了這塊玉佩的重要意義。
雖說如此,但我還是不長記性,幾次三番帶著它調皮搗蛋,直到有一次不小心將它碰出來一道縫兒我才開始害怕,忙不迭地去找我娘親救命,卻不想這才是噩夢的開始。
最後的結果是,我被我娘暴打一頓,又在我老子的牌位前跪了三天,誰求情都不管用。那牌子也被我娘拿去要還給陸叔,兩個人為這事兒墨跡了好幾天,最後想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日後非重要場合我不得佩戴它出門兒,平日裏就放在我房間裏好好供著,須知這牌子便是有了一道裂縫,拿出去少說也值個三五十萬兩,畢竟這塊牌子就象征著身份和名氣,名氣越大,價格自然也就越高。
後來我離家出走,這麼重要的東西自然也不能落下,索性一道帶了出來。可惜我又犯了老毛病,掛在身上就懶得拿了。不過我也是有好好做防範工作的,每每擱在貼身衣物裏,卻不想偏偏今日漏了出來,還碰見了個識貨的,這不,露餡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