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鬆了一口氣,覺得全身的力氣仿佛都被抽走了,腳下一軟,竟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仔細一看,來人正是凝兒和淩朝。原來他二人分別之後就從附近開始搜索,卻先我一步察覺到了院子中的血腥味兒。這才火急火燎地敢過來,正好救下了我一條性命。
拍了拍淩朝的肩膀表示我沒事,我看著前方的打鬥,凝兒倒是和那人勢均力敵,按理來說兩人在力量上差距很大,本不應該是對手。可如今凝兒經過多番嚐試,領悟了如何巧用自己的功法,利用周邊的空氣幫助自己移動。
就比如現在,那名馬赫魯每每想要施展殺招,凝兒卻總能提前一步調動她身邊的空氣,讓他的動作遲滯,即使強行使出來也造不成多大的傷害。
與此同時,她腳下也不閑著,不斷踏著腳邊的空氣迅速移動,就這一會兒的工夫已耍得那人團團轉。這種移動方式與輕功不同,不是腳踩空氣,而是運轉功法利用空氣對自己的腳下發動衝擊,在短距離內比輕功的移動速度快了許多。
數息之間,兩個人已經交手了不下幾十合,暫時還不分勝負。生怕她有危險,我推著淩朝讓他去幫忙,自己則繞過戰鬥圈朝大伯母他們那麵跑過去。
剛看清那邊的局勢,我頓時感到一陣後悔。為什麼呢?嗬嗬,你看看廖罡那個廢物,被付陽峰一隻手就給擒住了。隻見他左手死死抓住廖罡伸入衣服中的胳膊,讓他拿不出來懷裏的東西,卻並不急著殺他,隻是將他作為盾牌擋在身前。
被揮來揮去的,廖罡也有些暈頭轉向了,根本施展不開;畢竟是自己手底下的人,更是眼下的一大助力,大伯母也不想傷了他,每每想要避開他攻擊,卻比不得付陽峰反應神速。
就這樣,兩個人一個束手束腳,一個則優哉遊哉,那架勢根本不想比武,分明是在調戲好不啦?不行,這樣下去隻會沒完沒了,我把心一橫,從背後急速朝付陽峰衝了過去。
見到我的動作,大伯母一急,高喝一聲:“尋兒不要!”我一愣,可惜已刹不住車,在距離付陽峰兩三步遠的地方堪堪停下。可我終究小看了他的反應和速度,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出現在了我眼前,看都沒看我一眼就朝後踢出一腳。
明明是背對著我,可那速度、力度,在我所見過的所有人中都算得上上乘。更重要的是,我發現他的速度已經快到我連防守姿勢都擺不出來的程度。
胸口一沉,一陣火辣辣的疼痛感瞬間傳遍全身。緊接著我就感覺自己雙腳離地,一陣漫長的失重感過後終於狠狠摔在地上。所幸是背部著地,隻是擦破些皮。
低頭一看,這是一塊怎樣的傷口啊?與之前廖罡打在蘇鈺身上的傷口相似,我的胸口也瞬間凹陷進去了一大塊兒,強忍著疼痛抬手輕輕摸了一下,我竟察覺不到肋骨的存在。
見我受傷,大伯母他們都急了眼,一個個開始不要命地發動進攻。凝兒那邊還好,與淩朝配合默契,很快就壓製住了對手。可大伯母那邊就麻煩了,付陽峰顯然沒有出全力,隻是這一次他不再用廖罡當擋箭牌了,隻憑一隻右手就封擋住了大伯母的所有攻擊。關鍵這家夥已經提前做好了準備,整條胳膊都纏著厚厚的布條,大伯母根本接觸不到他的皮膚,自然也難以造成實質上的傷害。
半晌,淩朝終於找到了機會,使出渾身力氣一個橫斬,在那名馬赫魯的背上砍出一道長長的傷口。那人吃痛,調動內力聚氣化形,手中竟似有似無地出現了一柄匕首狀的武器,徑直朝著淩朝的前胸刺去。
可他大火之下失了理智,竟忘了身後還有個比淩朝還要恐怖好幾倍的對手,凝兒抓住機會,先是調動他身邊的空氣狠狠衝擊淩朝造成的傷口。那人吃痛,動作也遲緩了些,淩朝趁勢拉開距離,再不近身,隻是在周圍頻頻襲擾。
凝兒則開始運功,用左手造成幹擾,右手則悄悄放在背後,隱約可以看見,她的小拳頭已經開始泛紅,表麵似有熱浪蒸騰,分明是在運功。
突然,那人似是察覺到了凝兒背後的異動,完全不顧淩朝,一轉頭朝著凝兒徑直衝了過去。可惜凝兒那邊明顯還沒準備好,左手在身前一揮,做出一道風刃。可那人肉體十分強健,這道倉促形成的風刃根本沒造成什麼實質上的傷害。
眼見施法就要被打斷,淩朝猛地向前一撲,一把抱住了男人的左腿。這是千載難逢的絕好機會,凝兒斷不會錯過,立刻伸出手緊緊抓住了男人的頭發,絲毫不顧他洶湧襲來的鐵拳,右手化拳為爪,朝著他的胸口重重轟去,分明是奔著兩敗俱傷的結局去的!
眨眼的功夫,兩個人的攻擊都擊中了對方,凝兒鬆開了那人的頭發,那人也捂著胸口向後倒去,看起來是不分勝負,可我在一旁看得真切,有淩朝的幹擾,在緊要關頭拚命將男人向後拉,讓他那一拳失去了不少威力。可凝兒這一下可是實實在在地擊中了心脈。其拳頭周圍裹挾的熱氣如寄生蟲般瘋狂鑽進男人的身體,漸漸恢複了肉色。可我明白,她這一擊是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