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我伸出手將銀票拿了回來,冷冷地看著楚店長道:“你們是怎麼做生意的我不關心,也沒興趣。這些女人是心甘情願的還是被逼良為娼的我也不想細問。隻是有一點,小爺我對這種行為深為不齒,十分反感!你們家,好歹也算是這金陵餐飲業的龍頭企業,可沒曾想卻是這麼做生意的。我是不知道這究竟是你自己的主意還是你們東家的,我隻知道一點,若是再這麼折騰下去,這兒估計要不了多久,就得改名叫迎春樓嘍~”
被我譏諷了一番,楚店長雖然心中十分不快,卻還是強壓著火氣賠禮道:“是是是,都是小人的不是,此番是小人考慮不周,沒搞清楚公子的意圖,讓這些胭脂俗粉們衝撞了公子,還請公子恕罪!今日這頓飯,就當是小人給您賠罪了!您請慢用,請慢用!”說完,他便一招手,帶著一眾姑娘們離開了包房,還貼心地幫我們帶上了門,臨走前還說道:“幾位回頭要是還有什麼需要的就吩咐小人,一定保證幾位爺用餐愉快!”這才微笑著轉身離開了。
可就在門關上身的一瞬間,一股濃濃的怨氣就突然從楚店長身上迸發了出來。鍾琪說得沒錯,這些個店長什麼的往往都有個一技之長,才能勝任眼下的工作。比如說這位楚店長吧,察言觀色堪稱一絕,隱忍脾氣也十分了得,一直到徹底離開了對方的視線才開始爆發,看樣子倒是十分厲害的角色了。
不過有一點他還是沒弄明白,就是在他看來,似乎是因為這些姑娘們的姿色不夠,我們瞧不上眼,這才一時動怒的。可他不知道,在這世間其實還有很多心懷正義,品性純良的優秀年輕人的,就比如說我…哎哎哎,那邊撇嘴、摳鼻子、各種嘲諷的那幾個,不信是吧?有本事站到小爺麵前來!
隻是這老門墩好歹也是名門,真的這麼容易給一桌新來的客人免單了?我幾乎是用腳指頭都能想得到,這頓飯啊,怕是沒那麼太平嘍…
鍾琪起身為我們斟上了酒,三個人正式開吃。看著我們狼吞虎咽,一副惡鬼在世的模樣,鍾琪心中的憂鬱多少還是衝淡了一些,有些忍俊不禁地說道:“二位公子身懷巨富,背景了得,這吃起飯來倒是親民的很,有意思,實在有意思啊!”
淩朝不以為然地說道:“這不廢話麼,吃飯就是吃飯,就是為了填飽肚子,能吃的時候自然就該多吃些,還整那些虛頭巴腦的有啥意思?”
我也笑著點頭:“不錯,就這一次,我覺得這小子的想法倒是挺對的!”
聞言,鍾琪索性也就不拘著了,甩開膀子大口吃菜,飯桌上的氣氛頓時熱烈了起來。
足足十幾道美味佳肴,三個人沒一盞茶的功夫就吃了個精光。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我暢快地吐了一口濁氣歎道:“人生不滿百,常懷千歲憂。有飯不快吃,稍傾就犯愁!”
一首歪詩逗得二人哈哈大笑,我也笑著給自己滿上,舉杯和二人碰了一下。當然,淩朝這小子還是不能喝酒,否則他老娘能直接讓我橫屍街頭!所以我早趁著鍾琪不備將淩朝麵前的酒換成了白水,這才放心地讓他喝下去了。
酒足飯飽,三個人閑適地圍坐在飯桌旁,我拿起一旁的手巾擦了擦嘴道:“鍾店長,之前那姑娘找你的時候,可有透露過這次計劃需要多少銀兩開銷啊?”
鍾琪想了想道:“這個她倒是沒有明說,實不相瞞啊二位,這姑娘雖然氣質高冷,才思敏捷,可似乎對這俗世的許多東西都不甚了解。關鍵還有一點哈,就是這姑娘本人似乎也是非常有錢的,當日她到了店裏,隨便挑了一隻金簪,一出手就是一張千兩的銀票,而看她那樣子似乎一點兒都不心疼。因為當日是我自己接待的,趕緊製止了她的瘋狂舉動,後來我也曾問過她,可人家說了,她是有錢,卻不想花在這些事情上,還說我問的太多了,幾句話遮掩了過去就將我趕出了房間。”
“種種跡象都能表明,這位姑娘應該是位隱士高人,這一次估計也是初次接觸塵世,所以隻想著利用別人,卻不敢隨便投資這些自己根本不了解的產業。”
我點點頭道:“鍾店長所言不錯,一般要想買什麼東西,總得先弄清楚行情市價,可這位什麼都不問,又或者說是什麼都不知道,這才想著拉別人過來涉險。更重要的是,我覺得這姑娘心中是帶著恐懼的,按道理來說呢,她身手了得,才貌雙全,又身懷巨富,不管走到哪兒都不該這麼小心翼翼才是。可她卻如此謹慎,非逼著你出麵主持細則,想來不光是因為自己什麼都不懂,更是因為對這未知世界的恐懼。如此看來,這姑娘的身份似乎更撲朔迷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