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罷也罷,左右咱們寵的也不是什麼不分是非黑白,整日惹是生非的壞孩子,那該寵不還是得寵著嗎?相比於這些事情,最重要的還是我們的大計,這些無關緊要的個人情感還是先放在一邊的好。
眼下事情不少,盈霜和崔鈺都被關在了府裏,可鄧大人那麵又催得急,事不宜遲,我們當下就和幕盈風商定,他今夜回家便會向父親稟報此事,爭取在兩三日內就開始選拔,至於到時候結果如何,那可就真的要憑本事說話了。
敲定了具體事宜,我們便起身告辭了。臨行前,我和鍾琪對視了一眼,默默地點了點頭,示意他寬心,隨即便帶著淩朝辭別幕盈風返回了飯莊。
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淩朝很不舒服地扭了扭脖子:“哎呦我去,累死個人了,我說老陸啊,下次要是再有這種一折騰就是好幾個時辰的談判啊什麼的,求求你就別帶上我了行不?就這麼端著架子坐一晚上,那可比被我爹逼著練一天功都累啊…”
看著他滿臉的祈求,我笑著拍了拍他的腦袋道:“你這傻小子,好歹也算是經曆過風浪的人了,怎麼一點兒都沉不住氣呢?”
“你娘心疼你,什麼都不好說明了,你爹又是個心大的,巴不得把你就這麼放養了,隨你自己折騰去。可不管怎麼樣,他們的初衷都是一致的,就一句話,就是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地過一輩子。可事實上,如今你好歹也算是半個江湖人了,能走多遠不光取決於你有多高的武功,多強大的實力,更取決於你的為人處事,還有最起碼的守規矩,明事理。”
“說白了吧,你娘當初同我說,讓我好好照顧你,並不是單純地讓我護你周全,對我而言,更多的其實應該是希望讓我能夠好好教授你一些在外闖蕩的經驗和與人溝通的技巧。你想啊,這幾次咱們在外頭見的人,做的事,說句不好聽的,你其實並沒起到什麼大的作用。可我就算明知如此卻還是要把你帶在身邊,說到底不還是為了讓你能多看看,多學學嗎?”
淩朝有些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我也不再多言,這種事說白了還是得看每個人自己的領悟力了,若是有心,朽木也可成為流傳千古的絕美藝術品。
回到飯莊,第一個來找我的就是周全,第二個則是胡掌櫃。我倒不是非要給他們排這個名,主要是這倆人前後腳,一個比一個著急,索性就一並說了。
抬手止住了二位的話頭,我輕聲道:“二位哥哥啊,小弟今日忙活了一整天了,能不能先讓我喝口茶,喘口氣再說啊?”
看著二人焦急又無奈的眼神,我笑著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兩口才道:“行了,二位有什麼話,請說吧!”
話音剛落,兩個人就爭先恐後地湧了上來,我無奈地一拍腦門,再次抬手道:“得得得!都別爭,啊!胡掌櫃,您是這悅來飯莊的掌櫃,論級別您比周大哥要高,那就您先說吧!”
周全雖然不服,可畢竟是這麼個理,隻得無奈地坐回去,氣鼓鼓地盯著胡掌櫃。
胡掌櫃也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道:“哎…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之前與咱們聯合的那幾家掌櫃,一聽說我們要調轉矛頭對付老門墩,當即就有兩家打算退出了。我是好說歹說才留住了一個,可另一家福禮堂藥鋪的掌櫃卻始終十分堅決,到了也沒能留住,所以現在,咱們的同盟也就隻有三家了。”
我點點頭道:“這倒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其實說到底,當初我就並不認為這福禮堂的掌櫃是真心實意地打算跟咱們站在一起。他一個賣藥材的,與餐飲業雖然不能說是八竿子打不著,卻也實在沒有什麼太大的關聯。”
“所以我看啊,他應該就是想借著這個機會抱上老門墩的大腿,罷了,走就走吧,有這麼一個唯利是圖的盟友,日後對咱們來說恐怕也是利大於弊的。周大哥,你這邊有有什麼新情況嗎?”
周全點點頭道:“確實有些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就在今天下午你們走了沒多久,原本將鋪子賣給我的一個老門墩東家的親戚突然找上門來,說是不賣了,寧願多給我們一百兩銀子也要把鋪子給要回去,你說這事兒奇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