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總行了吧?”他聲音有些顫抖地問道,我拿過桌上的欠條故意吹了吹,然後滿意地點點頭道:“孫老板果然是個痛快人。不過我瞧您方才似乎並沒有仔細看過這欠條裏的內容,那晚輩就提醒您一句吧,三天,您可隻有三天時間籌錢哦!當然了,老門墩家大業大的,區區五十萬兩銀子,對您來說應該也不在話下吧?”
說完這話,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實在有些太過無恥了。想想當初的柳家,深受聖寵,名噪一時,旗下產業也遍布各地,可等離開京城的時候,總共也不過隻有四十多萬兩白銀的流動資金。老門墩在名義上價值百萬有餘,可實際上能動的資金最多也就是個二三十萬兩左右,要他們在短短三天時間拿出五十萬兩,連我都覺得會不會有些強人所難了。
可畢竟是這孫乾失禮在先,對待敵人,我從來都不是一個有耐心、善良的人。所以心中的不安很快就消散殆盡,笑著擺擺手讓淩朝帶著人把孫老板和其手下恭恭敬敬地送了出去,然後隨手將欠條揉成一團朝旁邊一丟,繼續埋頭幹飯。
周全有些不解地坐下來道:“陸公子,您明明方才態度如此強硬,怎麼一轉頭就把那欠條給丟了呢?”
我笑著向他解釋道:“周大哥您有所不知啊,如今在咱們大明朝,欠條可不是隨便就能寫的,尤其是這種金額巨大的欠條,不過是我給孫乾的一個下馬威罷了。但凡有點兒法律常識的人都知道,這欠條並不符合規矩,是不受大明律保護的。若我是孫乾,那這筆錢就絕對不會給!”
“那您還這麼急赤白臉的,究竟是…”周全瞪著一雙好奇的大眼睛看著我。
我笑道:“我說的是若我是孫乾,可畢竟我不是,他才是啊!其實我這麼做呢,一是報複他在那封所謂的嘉獎令中出言不遜,二則是讓他長長記性,別總覺得有錢就一定能辦成事兒,有的時候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否則賺的錢再多,又有什麼意義呢?”
周全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我又轉頭看向胡掌櫃:“胡掌櫃,這次配合的不錯,讓您受委屈了!”
胡掌櫃也笑著坐下了,看樣子並沒有放在心上,反而單刀直入地問道:“那公子,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呢?”
把孫老板一行人送出門回來的淩朝也問道:“是啊是啊,如今咱們這就算是徹底向老門墩宣戰了,不光要應對他們的報複手段,咱們僅存的盟友也很有可能因為懼怕老門墩勢大而選擇退出,到時候咱們可就是孤立無援的狀態了,老陸,這些情況你都想好了要怎麼處理了嗎?”
“可以啊小子!”我笑著誇讚了淩朝一句,自從之前跟他說過了,如今這小子是越來越愛思考了。
“其實很簡單。”我向眾人說起了我的下一步計劃:“還請大家不要忘記了,咱們真正的目的並不在於把這家飯莊做的多大,多強。我說這話胡掌櫃您也別生氣,畢竟事實確實如此。但另一方麵,這裏也是我們十分重要的棲身之所。保護這裏是我們的使命和義務,無論如何都不能輕易被別人給趕出去。所以咱們和老門墩是遲早對要有一場惡戰的,今天孫乾找上門來,不過是將開戰的時間提前了些而已。”
“接下來我就和大家詳細說說,咱們的優勢和劣勢都在哪裏吧。首先是優勢方麵,第一,悅來飯莊的招牌還是很響亮的,能夠保證一定數量的客源,隻要有一定的資金作為支持,那就不怕會像之前那樣在極短的時間內被對方擊垮了。”
“因此,我決定再次啟動之前的優惠活動戰術,不過這一次咱們的目標人群將擴大到各行各業,針對一般群眾進行適當的打折優惠,將民意牢牢抓在手中,正所謂得人心者得天下,要想和一個立足多年的老牌企業做對,這是咱們必不可少的一個重要條件。”
“第二,如今在座的各位其實都並不是非留在金陵不可的,大家都有各自的目的,包括胡掌櫃,若是換了個地方其實也一樣可以將飯店經營的風生水起。也就是說,咱們並不像孫乾那樣,因為有太多割舍不下的東西,反而將自己禁錮在了這一畝三分地。說白了吧,若是日後真有一天咱們支撐不住了,換個地方重新開始也不是什麼難事。可若是取勝了,那就將獲得暴利,勢必能一舉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