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時的淩朝人在半空,已經來不及脫身了。避無可避之下,淩朝的腿被男人死死抓住,整個人就這麼被倒吊了起來。男人還饒有興致地上下顛了顛,然後有些不可思議地說道:“你小子這麼輕,力氣倒是不小啊!”
糟了,這下是真的糟了,同境界之間被對方抓住都十分危險,如今淩朝和對方的差距實在太大了,局麵變成這樣,這小子怕是九死一生了!
我正盤算著要不要上去救人,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喂,你們兩個,把人交給我們就行了。”
回頭一瞧,雲燁抱著雲嘉茹,正和雲殤一起站在我們身後。扶著我的兩個男人何曾被人這麼使喚過,當即就要炸:“啊?你怕是羊肉吃多了上火燒心吧?放屁也不挑個…”
然後…然後我就眼睜睜看著這兩個小子跪在地上涕泗橫流,一麵拚命抽自己耳光一麵不斷磕頭求饒。好在這二位爺今天心情似乎都不錯,再加上雲嘉茹也在,他們也沒興趣為難這兩個無名小卒,直接越過他們朝我走了過來。
這邊的動靜被擂台邊的幕隱盡收眼底,當即就想過來看看,卻被雲燁一個眼神瞪得愣在原地,半晌才又無奈地坐了回去,隻能時不時地偷著眼往這麵看看。
等三人走到我身邊的時候,剛才跪在地上的那兩個家夥知道自己撿回了一條命,早就忙不迭地跑遠了。雲殤憋著笑蹲下身子對我小聲道:“怎麼樣,被人下藥了吧?叫你昨天那麼嘚瑟,還非得贏我,這麼快就著了人家的道,真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啊!”
他這還在對我瘋狂嘲諷,雲嘉茹已經忍不住了,扭動著身子掙脫了父親的懷抱,蹲在我身邊把小手放在我額頭上關切道:“漂亮哥哥,你哪裏不舒服啊?告訴嘉茹,嘉茹幫你想辦法啊!”
小朋友不懂什麼中毒不中毒的,隻知道自己平時生病的時候母親都會習慣性地伸手摸他的額頭。對孩子而言,母親的那個動作就是這世間最溫暖、最有效的良藥。所以此時雲嘉茹也有樣學樣,盡自己最大的能力表達對我的關切之情。
如此純真的心靈怎能叫人不心生感動?我擺出一個最溫柔的表情安慰她道:“小姐…呃,小嘉茹不用擔心,哥哥沒事,就是有點兒頭暈罷了。快別蹲著了,你瞧瞧,衣服都拖到地上了,多髒啊!來來來,快起來吧!”
說著,我就想伸手把她抱起來,可這時候我才猛然想起,自己現在不應該是中毒狀態嗎?別說抱個小女孩兒了,就連自己站起來都很費勁,要不然我好端端的非得坐地上幹嘛呢?一想到這裏,我便立刻變換了表情,一副病入膏肓命不久矣的樣子。
可雲燁這個死直男是壓根兒不慣著我,一把把雲嘉茹從地上抱了起來,看著我冷聲道:“都沒事了就別裝了吧?都多大的人了,還在這兒裝可憐博同情,丟人不丟人啊你?”
我特麼?!姓雲的,要不是小爺我打不過你,今兒非得讓你知道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在心中把雲燁祖宗十八代都給臭罵了一頓,我臉上卻不得不擺出一副哀求的表情:“我拜托您啊雲公子,你們是什麼身份,我是什麼身份?這會兒我不裝,被人看出來了那還得了?你以為人人都跟你們雲家子弟一樣啊?走到哪兒都有人叫你們一聲爺?我們這些勞苦大眾的心情,你們這些錦衣玉食的孩子又怎麼會懂…”
說到傷心處,我還像模像樣地抬手擦了擦眼睛,又惹得雲嘉茹一陣心疼,對著她老子就是一個眼刀。
被女兒怒視了的雲燁自然不敢得罪這位小祖宗,隻能一臉不爽地低頭使喚雲殤:“十三,把這小子扶起來吧,他要裝就讓他裝著,犯不著跟他爭個長短。”
接連見到我和雲燁吃癟,雲殤此時可以說是非常之爽,很辛苦地憋著笑把我扶了起來,一個沒忍住還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隨後就被雲燁來了個死亡凝視:“十三,笑什麼呢?跟二哥也說說唄?”
雲殤幾乎是瞬間乖巧,十分拘謹地回過頭去看著足足比他高了一個多腦袋的雲燁:“沒…沒什麼,二哥,我剛才…哦對!剛才我不是笑了,就是單純地打了個嗝,對!打了個嗝!”
這麼慫的雲殤我也是第一次見,心中不覺好笑。想想自從昨晚正式向雲燁宣戰之後,我們之間的關係並沒有變成想象中的水火不容,反而似乎更融洽了些。至少此時再麵對他時我已經沒有最開始那麼緊張了,甚至還能大著膽子調侃他幾句,哪用像雲殤這樣唯唯諾諾的,多沒麵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