芫蕪看著轉身離開的雨歸,身姿輕盈灑脫,但是一派釋然之中,卻總讓人覺得有絲絲縷縷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無聲劃過。
“阿姐。”其厭正因為心中澄澈,所以格外靈敏。他感受到了雨歸的異常,可這種異常卻不是他所能理解的。遂在對方走得遠了一直轉頭看向芫蕪,問道:“白衣姐姐怎麼了?”
未待芫蕪開口,其厭搶先歎道:“這情愛之事,當真是碰不得。勸告諸君,能躲則躲,能避則避。”
見芫蕪和陵遊先後看過來,他又擺手笑道:“當然,我說的是像在下這樣的孤家寡人。對於芫蕪美人和恩公你們倆來說,自然要另當別論了。”
“……”芫蕪:“雨歸的事情,方便透露嗎?”
“也沒甚不方便的。”其厭道:“反正我知道的,你們差不多也都能猜到了。”
“簡言之,就是雨歸實則是曉寒輕的佩劍的劍靈,跟隨在他身邊修煉數百年之後化靈而出。”
“我來到這裏的時候她能幻化出人身已經一百多個年頭了,在此落腳沒幾天,我就發現了他們主仆……應該也不能算主仆,反正就是他們二人之間的關係絕非修士跟劍靈這麼簡單。”
“其時雨歸姑娘的脾氣可是比現在要張揚的多,喜惡愛憎也表達的格外明顯。所以我又很快明白,他們之間的不尋常原來和曉寒輕沒有任何關係,‘不尋常’的隻有雨歸一人而已。”
“說白了就是劍靈對主人生了情愫,曉寒輕卻從始至終隻將她當作劍靈。”其厭說到此處皺了皺眉,“不過我始終想不明白的是,好像從一開始雨歸就清楚曉寒輕的心意。”
“並非化形之後才能擁有七情六欲和記憶,應當是成為靈器的時候就已經有了靈智,能夠感知周遭的一切。”芫蕪解釋道:“尤其是靈器和主人之間,她幾乎能時刻洞悉主人的任何情緒和意念。”
“原來如此。”聽她這麼一說其厭才明白,“怪不得我總覺得她對冰塊兒臉的過去甚至比他自己還要熟悉。”
“扯遠了,咱們繼續說她的事情。”其厭頓了頓,接上之前的話頭,“後來過了一百多年,有一日我從外麵回來,就發現雨屋隻剩下了曉寒輕一人。”
“我問他雨歸去哪兒了,他也不回答我。再問第二遍的時候,那廝索性在自己房間外又設了一道結界。總之就是絕口不提雨歸的事情。”
“再見到雨歸是在賭坊,當時她已經在外遊走幾年了。我想要勸她回去,她倒好,直接露出真容引得九個色膽包天的狂徒圍攻。接下來便是她的成名之戰,然後便一舉成為了賭坊無人不知的九姑娘。”
“自那次到你們見到她,中間雖然隔了一百多年,可也沒甚好說的。而之後的事情,你們也都參與了。”其厭說完之後攤了攤手,“我知道的也就隻有這麼多。”
“前輩知道雨歸一直在賭坊嗎?”芫蕪問道。
“自然是知道的。”其厭道:“我當時從賭坊出來,立馬就趕回來告訴他雨歸在賭坊。奈何人家隻是表示他聽見了我的話,隨後便什麼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