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著頭用眼角的餘光瞄了一下小兵,他也像霜打的茄子般耷拉著腦袋挨訓。
老李接著數落道:“楊華兵!瞅你那樣家裏條件也不錯,在家有吃有喝的多好,跑這混啥日子來?自己學習不好還總逗弄別人,再讓我發現你勾引女同學我饒不了你!”他邊說邊用手扒拉著小兵。
隨後轉過身輕抓著我的頭說:“洛傑,你說你讓我說啥好?知道我為啥打你不?嗯?化學考試回回沒超過20分,你豬頭啊?全班成績都被你這號的拖累了你知道不的?上課不好好坐著,衣服扣子也不係,還留著挺老長個頭發,你以為你黑社會老大啊?啊?你自己背著個記大過的處分你不知道嗎?還敢這麼不老實?”
噢,我明白了,原來他打我是因為看不慣我的懶散習氣,看來他“關注”我不是一天兩天了,竟然知道我打趙輝被記大過的事。
可接下來他說的使事態發展到了白熱化。
“據我所知你家條件不好吧?你啥資本也沒有還在這裝啥棍兒(土話,牛*人的意思)啊?學了一身痞氣!那沒教養呢!沒爹生沒娘教的東西!”
沒教養、沒爹生沒娘教!這九個字徹徹底底地激怒了我!
我人生裏最敏感的就是這幾個字,打小我就因為這些受盡了屈辱,上了中學後趙輝為此付出了代價,從那之後再也無人提及此事,可今天!
我猛地抬起頭,小兵也正在看著我,他知道老李碰到了我內心最不能碰的禁區。
我眯著眼、咬著牙瞪了化學老師兩三秒的樣子,他表情一怔,隨即右手再次舉了起來,我見狀扭頭就往教室後麵我的座位跑去!
老李大概以為我害怕想逃跑,可是他忽略了一點:我要是想跑就往教室門的那個方向跑了,何必掉頭向回跑呢,豈不是自尋死路?我還沒那麼傻!
就在他第二次打我的時候,我就有點不滿,接著他又說出那番話,我更義憤填膺,我想教訓一下他!
在曆經了兩次大仗之後,此時的我已不再是那個人盡可欺的孩子,也許他再打我四下我都不會、甚至不敢還手,但是他萬萬不該說那樣的話。
可是我為什麼一定要往座位跑去呢?因為此時此刻的我想到,座位上的課桌堂裏有一根木棍!那根木棍是和凳子分家的凳子腿兒!
為什麼凳子腿兒會分家?又為什麼會放在課桌裏?
我之前說過了,像我和小兵這樣在課堂上無所事事的人總會想盡一切辦法怎麼舒服怎麼呆,把凳子翹起來身體靠著牆坐著會讓我們大感創新,久而久之,陳舊的書凳傷痕累累、連接兩條凳腿兒的螺絲鬆動不堪,我幹脆把它拆下來。
至於為什麼放在課桌裏是小兵的主意。他說為了防止黃毛之流來學校報複,凳腿兒作防身用,我啞然笑之,認為多次一舉。沒想到今日派上了用場,而且開刀的人竟然是化學老師。
我跑到座位邊上彎腰把凳腿兒掏出來迅速地藏在身後,凳腿兒有50公分長短,成人手腕粗細,拿在手裏很順手,回過身等著化學老師。這些細節老李並沒看見。
這個老李壓根就沒料到我會跑,在他愣神的當口我已經快跑到了座位邊上,他緊隨其後跟了過來,嘴裏還說著:“你還敢跑?今天我看你能跑到哪去!”麵目猙獰儼然一副混混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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