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誰說過這麼一句話:機遇是留給那些有準備的人的。
有些人抓住機遇鹹魚翻身、一步登天,有些人機遇是抓住了,但是最後墮入地獄。我想我處於二者之間吧,但是我的結局是好的。
我當時越發感覺這話簡直是在說我,隻不過我沒有什麼準備,唯一的準備就是等著天上掉餡餅砸中我,想不到真砸上了。
在這六天時間裏,我有兩個去處:笑兒的修車廠和電影院。去修車廠無非是找笑兒聊會天、解解悶,偶爾會碰上事先約好的小兵,去電影院則是消遣我心中的悵然若失和那份不甘。
隻有沉浸在遊戲的虛無世界裏,我才能忘記暫時的煩惱,什麼都不用想。
那天我在電影院呆到下午三天多,遊戲幣也玩光了,正準備離開去笑兒的修車廠的,忽然有人喊我:“哎。。。哥們,過來待會啊,急著走幹啥?”
我回頭一看,是在這裏負責賣遊戲幣的工作人員王亮,歲數和我差不多,因為我經常來,一來二去的和王亮混得很熟了,我平時叫他小亮。
“小亮啊,嗬嗬,我還納悶呢這也沒熟人啊,原來是你小子,啥事?叫我幹啥?”我說著湊了過去。
“你一天天的不上課整天泡在這,學校老師不找你啊?你這書念得真牛*!”小亮調侃我道。
“念啥書啊,我讓學校開除了,前幾天的事。”
“開除?草,咋回事啊?”小亮問。
“別提了,媽的,我倒黴唄。”我有點難以啟齒。
“哦。。。這麼說你現在是無業遊民、登徒浪子咯?”小亮拉長音說道。
“你可得了別笑話我了,我現在是有家難回、有苦難言啊。”
“你。。。想不想找個事幹?”小亮聽我說這話,尋思了片刻跟我說道。
我當時並沒多想,以為他隨口一問,也沒在意:“咋不想呢,我都溜達六七天了,閑的我五脊六獸的。”
“我給你介紹個事做咋樣?”他神秘地說。
“噢?行啊行啊,說來聽聽。”我一下來了精神。
小亮的家是外地的,幾年前隨著父母來十村鎮打工,父母幹零活,他在電影院賣遊戲幣,掙得不多夠自己花。最近他老家的爺爺奶奶來信說身體不好需要他父母回去照顧,因此小亮在臨走前答應電影院找一個接替他賣遊戲幣的人,在我近幾天頻繁光臨電影院的條件下,小亮物色了我。
“這活一點都不累,玩家給你錢你把幣子賣給人家就行。早上八點來收拾收拾衛生,晚上正常是到十二點,但是過了九點也就沒啥人了,你就可以走了。一個月三百多塊錢雖說少點,但是沒事的時候你還能玩會遊戲,再說挺多像咱們這麼大的學生還沒掙錢呢,咋樣你願意幹不?”小兵對我說。
我想了想,這活累不累的先不說,掙的錢多錢少也無所謂,主要是我不用再在社會上閑晃了。至於時間嘛以前初三下晚課後也有九點多了,正好差不多。哈哈,天助我也!
“嗯。。。挺好是挺好,可是我得合計合計,反正你這兩天也不急著走,等我信唄,我明天再來告訴你行不?”我心裏興奮但表情猶豫地對小亮說。
“有啥合計的,我跟你說啊,這活有不少人惦記著呢,要不是看你常來和我挺熟的我還不拉扯你呢,你得趕緊定下來我好跟人家提。”小亮有點嗔怪地說。
“啊我知道了,明天肯定答複你,先謝謝你,我今天先走了啊。”
說完我離開電影院一口氣跑到笑兒的修車廠,因為我知道這個節骨眼隻有他能給我出主意。
說明來意之後笑兒沉思了半天,不無擔心地道:“說心裏話我不讚成你去,因為電影院那塊啥樣人都有,沒事總有打架的,我怕你遇上事應付不過來,而且萬一你遇見黃毛可咋整啊?”
“沒事,黃毛這麼長時間沒露麵估計是被咱打怕了,就算遇上他也不見得認識我。別人鬧事打架我站遠遠的,再說你以前不是說那有看場子的嗎?估計呂合的場子也沒人敢鬧事,你放心吧,咱倆又離這麼近。”
“那行吧,也算是一個營生,你自己加小心,有事你就打個傳呼,以後天天晚上咱倆一起回家。”笑兒說。
第二天我就去電影院回複了王亮,他讓我等信,說跟他上麵的人談好之後再告訴我。
第三天我再去電影院找王亮的時候他說辦成了,要我當天就先在場子裏賣著試試,從明天起算是正式的。
從這天開始,我真真正正地融入了社會,也邁出了日後血雨腥風、踏入江湖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