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學校的路上,我後知後覺想起來,今天沒到校外的咖啡廳兼職。

老板娘雖然不是什麼奸商,但是平時對我們這些兼職的學生也是眼裏容不得沙子,平白無故曠工一天,足夠她罵我好幾天了。

我借了盛奪的手機,在美團上搜索店家外賣名稱,從店鋪登記的聯係人那裏找到了老板娘的電話。

異常歉疚地撥了過去。

不出意外遭到一頓臭罵。

咖啡廳的生意每逢學生下課就會異常火爆,我的主要工作就是把咖啡師製作好的咖啡和茶點準確地送到每一張桌子上。

可以說毫無技術含量,誰來誰行。

也就大·大降低了我必不可少的概率,老板娘聲色俱厲地威脅,我要是明天再不去就永遠不要來了。

開門做生意大家都不是搞慈善的,少了一個人工作進度就會被拖慢,是顧客滿意度和店鋪整體收益的問題。已經不是扣我工資能夠彌補的了。

我很愧疚,對她道歉。

然而我又覺得很委屈,畢竟我真的什麼都沒做。

為什麼被打被罵又要被指責?

放下電話,我悄悄窺探著駕駛位上的盛奪,明明這家夥才是罪魁禍首!

“盛奪?”我小心地看著他的臉色,悄聲叫。

盛奪目不斜視地望著前方的道路,反問我:“做什麼?”

“明天你要是有時間,能不能替我到學校外的咖啡廳做一天兼職?工作很簡單,隻要送餐就好了,而且那裏的顧客都是我們學校的學生,素質高的一批,絕對沒有意外發生!”

盛奪皺著眉,一臉的不情願。

“你那老板那麼凶,以後別去了。你英語還好,我幫你找學生去做家教吧。”

真是給你臉了,居然還敢對小爺的人生指手畫腳起來了,再說了,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在做家教?

“哦,對了。”於是我趁機又說,“周六和周日的下午要教初中英語,小朋友也很好說話的,也替我去了唄。”

茲拉一聲。

輪胎和地麵親密相接,刹車踩得猝不及防,要不是我係著安全帶,一下就把我送走了。

紅燈九十秒,盛奪熄火,轉頭像看一個死人一樣看著我。

可能是因為我過於得寸進尺不要臉了。

“我是你爹?”果然,這崽種開口就是親切的問候。

我縮了縮脖子,看著他捏著方向盤手臂上突起的肱二頭肌,後知後覺的反應。好像囫圇個的我,也頂不住他一拳,更別提現在殘血狀態了。

“那不是……”我往門上縮,“不去兼職就沒有工作,沒有工作,哪來的錢還給你……”

盛奪的眼睛越瞪越大。

也對,我都替自己感到羞愧,欠人家錢還要人家幫我去工作,羊毛出在羊身上了麼這不是。

“你爸媽不給你生活費?”盛奪挑眉,強大的氣場把我壓在副駕駛上喘不過氣,步步緊逼。

他身上有淡淡的煙味,我聞到了,還有一股剛剛用刀子從中間切開的蘋果清香。

“我就是有誌氣,就是要自力更生怎麼啦!“我不知為何麵紅耳赤,臉燒的發燙,手腳並用地把他推回去,半天才能恢複正常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