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 咖啡店裏(2 / 2)

錢一洋看著林苗,心如刀絞。這些日子他沉浸在被小姑娘喜歡的甜蜜和刺激中。當他感覺到胡惠對他的依戀、崇拜和情不自禁的觸碰時,他也曾猶豫過,拒絕過,但是他的內心更多充斥著自得和享受,這些日子他覺得飄飄的,沒落到實處過。這是他自己的成就,他甚至有想和別人分享的欲望。胡惠並不漂亮,但是她熱情、主動,而且她年輕的身體也深深地吸引著他。偷情的感覺讓他有種上學時偷偷戀愛的感覺,老婆和孩子就像小時候的父母和家人一樣,他們就在那裏,胡惠隻和他有關,和她們沒有關係。他絕沒有打算和胡惠長久,也絕不會改變現在的生活,談戀愛怎麼會和家人矛盾呢,那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已。林苗工作繁忙,加上要照顧孩子,中午絕沒有可能來咖啡館,而且這裏離單位遠,不大會碰到熟人,所以他才會在午飯後開車帶胡惠來這裏喝咖啡。

胡惠愣在那裏,內心被錢一洋剛才的拒絕帶來的不安和被林苗發現的害怕攪得一團糟。她是一個長相和氣質都很普通的女孩子,能力也很一般,一直並沒有很優秀的男孩子追求她,工作之後人家給她介紹的對象也是長相普通、家境和能力都很一般的男生,所以當領導安排錢一洋帶她時,她一下子就被這個身材高大、溫和帥氣的男人吸引住了。一起請客戶吃飯或單位聚餐的時候,他很有紳士風度,對她和其他女同事照顧有加,這讓她很感動,不由想親近他。上次喝多了錢一洋送她回家,當他俯身過來給她係安全帶時,她情不自禁假裝無意地把嘴唇擦過他的臉。錢一洋雖然並沒有什麼回應,但是她感覺到他沒有排斥。幾次有意無意的試探和撩撥後,錢一洋終於在一次酒後送她回家時動了心。後來的日子胡惠很主動,她喜歡他,願意為他做任何事。她的心已經完完全全綁在了他身上。盡管在他辦公桌上看見他們全家的合影時她難受了好幾天,但是她沒有想很多,她隻覺得自己離不開他,她要他,也想當然認為他也喜歡她。

可是剛才他的一推讓她知道情況並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她看著林苗,穩重、漂亮,自己那點年齡的優越感瞬間煙消雲散。看到錢一洋對林苗的緊張,恐懼一下子攥住了她的心。她知道自己應該離開,她站起身,看著錢一洋,可就是挪不開腳。旁邊的羅平川一看這人這麼沒有眼色,走過來狠狠推了她一把,她一個趔趄,狼狽地穩住身子,剛才還柔情蜜意的錢一洋卻像完全沒有看見一樣,全部心思都在林苗身上。

突然,錢一洋的電話響了,是部門經理的電話,催他們趕緊回去,說昨天的單子還需要跟進,已經有人過來商談。他轉身對胡惠說,“你先回去處理,我待會兒回去。”他的聲音嘶啞,似乎字都咬不清楚,聲音冷淡疲憊,仿佛力氣都已經耗光了。

店裏隻有零落的幾個客人,坐在吧台的店員也似乎並沒有太關注這裏。林苗看著胡惠,一字一句地說,“你走,但願我永遠都不會再看見你這張臉。”

胡惠臉紅得發紫,匆匆朝吧台走去,美麗純潔的愛情好像越來越遠,隻剩下小三的肉身難堪地存在著。

林苗沒有看錢一洋,低著頭說:

“你也回單位吧,下午記得去接霓娜。”

“我接,那你…”

“你先走吧,我們晚上再說。”林苗隻覺得筋疲力盡,她實在沒有力氣麵對他和這件事。

錢一洋沒有動,眼神飄忽不定,不敢看她,林苗一動不動地看著他,幾乎是無聲地說:

“求你了!”

錢一洋一顆心絞得生疼,他慢慢得站起來說,“那我先走了。”他轉頭難堪地看了看一直站在一邊的羅平川,羞愧難當,無地自容。

錢一洋走了,羅平川看著林苗呆呆的樣子,不知該走還是該留。他慢慢坐在林苗對麵,示意服務員過來。

老板娘慢慢走過來,手裏拿著一壺白水。她悲憫地看著林苗,給她上好水,輕輕走開。經營咖啡店多年,她見過多少年輕姑娘陪著一些老男人賣萌、發嗲,雖說和自己無關,但心裏總是覺得憋悶得厲害,所以剛才胡惠結賬時她才差點把零錢摔到她臉上,真是有夠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