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語冰一時做不出任何虛偽的表情來,這樣的跌宕起伏,她並無絲毫準備,皇帝還在病中,她分不清他究竟何意。是一如從前的戲弄還是
長長的眼睫下,那雙幽深的眼眸盯著她,將她臉上任何細微的神情盡數收入眼底。
“臣妾癸水、”
她編好的借口才說到一半,那冰涼的手掌隔著衣裙按在了腿上。
“臣妾癸水已至,今夜怕是不方便。”
皇帝臨幸,她本該歡喜,可總覺得老狐狸此刻的神情古怪,一言一行皆有深意。不似愉悅,更似盛怒,所以她不願趟這趟渾水。
冰涼的指溫柔地穿過裙裾,令她沐浴過後的周身暖意瞬間退散,並且輕而易舉拆穿了她的謊言。
時語冰心中慌亂,蕭敘卻步步緊逼,傾身靠近,遊刃有餘道,“若你願意,為朕解開衣扣。”
不止是聲音,他的容貌他的一切皆能蠱惑人。她沒有退路,若錯失了這個機會,今後隻能被韋如是壓製著。
一雙手顫顫悠悠向皇帝脖間,以此表明自己的態度。
而後她打橫抱起,穿過幕簾進入了寢殿內室,皇帝所有的溫柔似乎也止步那道簾幕之外。
他全然不似一個還在病中的人,一雙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輕而易舉地除了她所有的遮蔽,叫她將從前從書中學到的東西忘了個幹淨。
那曾經遙不可及的身軀將她盡數籠罩在陰影之中,衣著完好,一絲不苟。
脖間的輕吻漸漸轉為噬咬,皇帝附在她耳邊說了句話。
時語冰空白的腦子才知道自己要去做什麼,一雙柔荑伸向他脖間,繼續著方才未做完之事。
錦袍之下的身軀遠比她想象之中的堅實壯碩,輪廓清晰分明,還未思考太多,所有的感知都被那一雙操控著她的手掌掠奪了。
靜謐的寢殿之中,時語冰聽著自己的氣息漸漸加重,臉上生熱,明明天已漸寒,此刻的自己卻想要飲一壺冰水。
皇帝離了她的脖間,居高臨下地望著她的模樣,她臉頰紅潤通透,從未有過的乖巧溫順。
他的雙眸映在她眼裏,烏黑鴉睫下的雙眸似含著冰哪裏有半分的沉醉,深邃幽暗,隻望一眼便叫人膽戰心驚。
“陛下還在病中,臣妾還是”
“不要?”皇帝冷漠的神情驟然變化,勾起唇角,調笑般地問她。
他並非隻是戲弄,是真的要她侍寢,她不敢違抗,想要逃脫的念頭漸漸偃旗息鼓。
然而因為接下來無意之中的一瞥,她瞬間倒吸了一口氣,撐著床榻往後退了些,直到頭頂撞到床欄。
這與書上畫的根本就是天壤之別,時語冰雙手推拒眼前的堅闊胸膛,“陛下還是去紫宸殿吧,若是叫貴妃娘娘知道、”
“愛妃都如此了,還想著旁人?”聲音悅耳卻含著幾分譏笑。
蕭敘將手放置到她眼前,骨節勻稱,一如既往膚色蒼白,一雙掌了天下權勢的手,指間晶瑩,牽牽連連。
抵擋著他的一雙細白手腕,被單手輕而易舉地鉗製住,按在了她頭頂。
枕席之間,她更不是老狐狸的對手,他勾著她纏吻,時語冰臉頰愈發滾燙,根本無力招架,窒息感洶湧而來。
正要掙紮,蕭敘恰到好處地結束了這個吻,泛著水光的柔軟雙唇轉而吻在了她的額間,輕盈得如同鵝毛般,仿佛對她有著無限的憐惜疼愛。
時語冰壓抑心中的澎湃,隻想嗚咽出聲,她不喜歡為人掌控,更愛掌控旁人,她心中彷徨,孤獨無依。
遊離於鬢發邊的雙唇轉而貼在她耳側。
她閉起雙眸,心中猜測著老狐狸大概會說些虛偽的話來哄人。
“朕是你第幾個男人?”